些事情有個一知半解的掌握,這種情況下,消息那一方刻意而為之的誘導也好,之后無從了解到更多消息的情況下,主觀情感作祟而產生的一些聯想甚至想象也好,包括先入為主的思想意識后期很難轉變這一特點,都會讓人對某一件事或者某一個人生出些極端而不理智的情緒。
這么一想,夏青的心里面就覺得更加沉重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鄧飛光這根本就是做了一個連環扣兒?先是在獄中某種情形下得知了陳和的一些情況,陳和那個時候已經知道外甥出了車禍,未來能否恢復都是未知數,姐姐為此十分痛苦,估計那時候鄧飛光就已經有了一點壞心思的雛形。
之后他就與陳和假意交好,套取了更多的信息之后,利用自己先出獄的這個時間差,接近朱信厚,與他結識,建立起了交情,并且在摸清楚了朱信厚對朱學名所持態度之后,唆使他購買意外死亡險。”
“想要讓朱信厚給自己和朱學名都購買保險也并不是什么難事,家里有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作為父親,忽然給這個孩子單獨購買了大額的意外死亡險,這顯得很可疑,但是如果自己購買,同時也給孩子購買,看起來就更像是擔心自己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想給孩子留個保障,之后又架不住保險業務員的攛掇,給孩子也順便買了一份,這樣就變得合理多了。”紀淵點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夏青陷入了沉思,她迅速的整理著自己腦子里面有些雜亂的信息,逐漸梳理清楚之后,原本的思路也發生了一定的變化,這讓她臉上的表情逐漸多了幾分詫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鄧飛光從最開始真正的目標可能就是朱信厚本人,根本就不可能是朱學名啊!
朱學名再怎么倔強壞脾氣,畢竟是一個十幾歲就癱瘓在床,長時間脫離外界社會的年輕人,閱歷少,也比較單純,想要說服他,誘導他,也未必有多難,再加上沒有辦法獨立生活這一點,想要對他加以控制,很顯然要比控制住朱信厚這樣一個身體硬朗,五十出頭的中年人要容易很多。
假如鄧飛光的初衷真的是殺害朱學名,然后讓朱信厚分得保險金,這操作起來其實不大好實現,如果是朱信厚自己買保險之后自己動手,那鄧飛光這個出謀劃策人的存在對朱信厚是一個威脅,朱信厚于公于私沒必要與他分保險金。
假如是鄧飛光來對朱學名下手,朱信厚來利用朱學名的死獲取保險賠償金,那朱信厚就有更充分的理由不與鄧飛光分贓了,畢竟人是鄧飛光殺的,朱信厚應該也不至于留下什么證據充分的口實去證實自己是個共犯,到時候朱信厚光明正大的不分錢給鄧飛光,吃啞巴虧的人就變成鄧飛光了!
鄧飛光這樣一個能夠煽動其他人去幫自己出頭尋釁,到最后自己片葉不沾身的人,我覺得他不可能犯下這么傻的錯誤!
所以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鄧飛光跑去給陳和通風報信絕對是有目的的,老逯也說過,陳和在他去過之后,情緒波動很嚴重,所以我覺得鄧飛光那時候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事先在陳和的心里面埋下仇恨的種子,利用陳和性格火爆沖動的特點,來一個借刀殺人,有可能讓朱信厚死于非命,保險生效,又可以撇清自己的干系。
只可惜,千算萬算,居然在購買保險這件事上出現了這么大的失誤,朱信厚壓根兒就沒有購買過任何的保險,所以最后就什么下文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