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淵一邊走一邊觀察了一下在大廳一角等待區那邊的幾個家長,這個時間在現場的年輕父母相對比較少,一般等在那里的都是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的角色,也有個別是家里面請的育兒嫂。
很顯然,和育兒嫂溝通,有收獲的概率就會降低很多,畢竟對于他們來說,對于自己看顧的小孩子,那份責任絕大部分來自于自己從事的職業,而不是發自內心的疼愛與呵護,所以除非是別無選擇,她們是不會輕易把自己陷入某種可能引起麻煩的境地當中去的,反應也會相對平淡許多。
紀淵和夏青這一次過來找家長們了解情況,實際上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著這些家長一下子就能夠知道是誰與景永豐發生過那樣的矛盾,并且把對方的具體情況給他們。紀淵他們想要的效果,是以這里有一名教師涉嫌對幼兒有人倫所不能容忍的心態,警方已經掌握情況并介入調查的這樣一個事實,引起這些家長的重視,靠這種事情能夠在家長當中掀起的軒然大波向全腦開發中心方面施壓,迫使他們拋棄掉之前虛偽的粉飾,講實際情況攤開來。
這么做勢必會給這家全腦開發中心造成很大的影響,一旦擴散出去,以這里的經營規模來說,可能直接就面臨著倒閉的結局,但是紀淵和夏青并不介意,更不會為此而感到抱歉。
一來景永豐的所作所為還有他的傾向是有據可循的,并不是空口白牙的栽贓,二來這么久以來,這家全腦開發中心在明知道景永豐舉動不妥的前提下,從上到下全員統一口徑對他進行包庇,甚至還為了避免事態敗露,在對方家長鬧上門來的情況下反咬一口,倒潑臟水。
由此可見,這家全腦開發中心從老板到員工,或許他們本身并沒有親手做下什么違背道德人倫、破壞社會秩序的壞事,但是他們為了保障自己的私利不受損害,對景永豐的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進行包庇縱容,這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協助和助長,因此在真相敗露之后,他們不管是承擔經濟損失,還是聲譽上的反噬,都是咎由自取,沒有什么可委屈的。
為了達到更理想的效果,紀淵在走過去的過程中就大概的進行了一番排除,把看起來年齡段作為父母有些老,作為祖父母、外祖父母又過于年輕的疑似育兒嫂角色排除,最后選擇了兩個六十來歲的中年女性。
“你好,請問你家里是有小孩兒在這邊進行早教學習么?”紀淵走到那兩位六十來歲的阿姨面前,站定下來,表情嚴肅的開口問道。
那兩位阿姨原本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正湊在一起小聲的聊著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突然有人過來跟自己說話,一時之間也有點詫異,兩個人錯愕的抬起頭,看看面前這個神態肅穆的小伙子,遲疑了一下,然后紛紛點了點頭。
紀淵掏出證件遞過去,兩位阿姨看過之后就更加驚訝了。
“怎么了這是?這邊出什么事了?怎么警察都來了,還是便衣呢?”其中一個圓臉的阿姨比較愛說話,看過紀淵的證件之后,立刻主動開口詢問起來。
“二位是陪自己家的孩子過來的么?在這邊接受早教有多久了?”紀淵問。
圓臉阿姨趕忙點點頭,順便一指旁邊自己的那個老姐妹“對啊,我家的小外孫,還有她家的小孫女,都在這邊上早教課,已經有好長時間了!”
“二位家里的孩子有去參加過童話劇的那部分活動么?”夏青在一旁問。
“有啊,那個童話劇是這邊的招牌,基本上來這里的小孩兒都去過,怎么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現在怎么感覺心里那么不踏實呢!”紀淵和夏青越是這么問,圓臉阿姨就表現得越是不淡定,已經開始催促起來了。
夏青面露難色,看了看一旁的紀淵,一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樣子,略微表現出了一點欲言又止之后,并沒有直接回答圓臉阿姨的問題,而是繼續向她們詢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