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笑,紀淵臉上的表情也松動了,嘴角向上勾了,有了幾分笑意。
“是陳清繪師姐告訴你的吧?”既然兩個人也算是打破了剛才氣氛有些古怪的沉默,并且面對紀淵這種緊張局促的坦誠,夏青的緊張情緒反而得到了緩和。
紀淵沒有半點猶豫地承認了夏青的這個猜測,他點了點頭“她告訴我,你已經猜到了,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猜到的。”
“說不上一個具體的時間點,屬于逐漸有所察覺吧。”夏青掰著手指頭,一點一點的數著,“比如說,我們才剛剛開始打交道沒多久,你居然知道我怕黑,特意在黑漆漆的小路口等著我的時候;比如你特意為我買了那種軟綿綿好消化的蛋糕,發現我并不愛吃,你覺得很吃驚的時候;比如你假裝隨意地買了那個很冷門品牌的進口眼藥水給我的時候——那是我癔病性失明的時候醫生推薦的,那段時間沒陪在我身邊的人可不會知道這種細節。
還有你知道我因為當年的事情,對異性的肢體接觸存在心理障礙,會感覺到抵觸,所以那次沈師兄拍合照的時候,會那么反常的擠過來替我解圍。
你對于我和父母感情比較淡,關系很疏遠這些情況沒有一丁點兒的驚訝,因為你當年就見識到過,他們因為工作忙,所以把我一個人留在醫院里,只有一個護工阿姨照顧我,如果不是這樣,當初可能你也不會花那么多的時間陪我,甚至還在我父母對我的復原進度感到失望的時候,和他們在電話里爭執起來。
哦,對,還有那只小羊,當初你為了安慰我,鼓勵我,曾經送給過我一只,讓我猜一猜,你那次應該是怕我真的把沈師兄當成是我要找的恩人吧?”
夏青說完,沖紀淵挑了挑眉“怎么樣?還需要別的例子么?”
“不用,足夠了。”紀淵聽著夏青一條一條鋪陳她收集到的那些“蛛絲馬跡”,表情從驚訝逐漸變成了一種又甜又澀的復雜滋味,他停頓了一下,把視線從夏青的臉上移向一旁,微微垂下眼皮,濃密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微微陰影,“那時候不是因為你沒人照顧所以才去看你的,你很強大,從來沒有可憐過。”
這樣的回應倒是夏青沒有料到的,她眨巴眨巴眼睛,決定先把突然加速的心跳壓一壓,把關鍵的問題問過了再說。
“剛才你已經用過一次提問機會了,現在輪到我。”她努力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好讓自己的聲音語氣聽起來有氣勢些,“之前為什么不承認?是我猜的那層原因么?你覺得因為你之前受了傷,有了一些變化,我就會對你感到失望,覺得你不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惦記著想要重逢的人了?
說真的,唯一讓我覺得和記憶當中不大一樣的,可能就是你的聲音了,你現在的聲音,比我記憶當中的要沙啞一點,還有你說話的語調也不一樣了,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那種熟悉感,除此之外,沒有了。”
“我有過這方面的考慮,”紀淵苦笑,“但不是全部,我現在的狀態,和那個時候變化太大,那時候這個世界對我來說,是敞開胸懷去接納的,是坦蕩的,所以我也能夠給周圍的人一些積極樂觀的反饋。
現在……有些事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可以解釋給你聽的,我的狀態你也看得到,所以我那時候覺得,現在的我,和你原本印象中、期待中的差太多了,你并不需要一個人帶給你太多沉重的東西。”
“所以呢?按照這個邏輯,你當初需要的是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眼睛還看不見的廢物?”夏青雖然早就猜到紀淵的心結可能是這樣的,但是真的聽他這么說,放下小心翼翼的掩飾之后,心中便免不了生出了一些小小的怨氣。
“你那時候不是廢物。”紀淵皺眉,不假思索的開口糾正夏青的話,“面對突如其來的綁架事件,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兒能沉著冷靜的利用一切機會留下線索,還能夠在綁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