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果沈文棟說,我倒是會有這種懷疑!”
她的后半句有點帶著氣,又有點調侃的意味,紀淵原本緊繃的面部線條也因為這句話而略有松動,皺起來的眉頭也舒展開一點。
之前紀淵說時機不對,不知道該怎么對自己說的時候,夏青不覺得,現在她有些理解紀淵的這種難以啟齒了,就像自己眼下一樣,乍聽了紀淵的這種擔憂之后,感覺腦子里面一下子涌出來無數個疑問,一團亂,想要問都不知道該先從哪里問起比較好。
后來她決定先從眼前最直接的問題入手“康戈他們那邊的案子,是不是讓你聯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會忽然之間這么如臨大敵一樣?”
“因為作案手法。”紀淵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好讓自己的情緒保持穩定,“我們以前上學的時候,有過一件事,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當時是一次射擊訓練課上,老師對我們說,練射擊不能有一點含糊,不能抖機靈,不能耍滑頭,因為工作以后,真的遇到窮兇極惡的歹徒,一旦有任何的操作失誤,那代價可能就是無辜群眾和自己的幾條性命,說難聽一點,真到了需要槍法精準度的時候,那基本上就等于是你死我亡了。”
“嗯,我們那時候老師也講過這樣的話。”夏青點點頭,表示自己有印象。
“我們當時也只是一群二十來歲的毛頭小子,一群男生湊在一起,就什么都敢說,什么都敢聊,比較口無遮攔的那種。當時有一個男生就接了一句,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槍爆頭,旁邊有一個說頭的活動幅度那么大,爆頭準確度太低,還是瞄準胸口比較穩妥,打中心臟一勞永逸。
然后他們就開始爭論說到底現實當中頭好打還是心臟好打,鄭義在旁邊說,如果是他,他就這兩個位置隨便挑一個當時最好瞄準的,先來一槍,撂倒之后再給另一個部位補一槍,這樣才是雙保險,不用擔心被反殺。”
這么一聽夏青就明白了,怕被犯罪分子反殺,所以不管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鄭義認為雙保險能夠確保對方的死亡,對于保護自己是最有利的。
方才康戈回來說的那個案子,死者顯示一刀插心,本來這就已經足以致命,但是兇手偏偏等到死者瀕死之時又對其割喉,雖然與自保似乎無關,卻也是一種為了達到目的,確保萬無一失的“雙保險”做法。
難怪得紀淵聽康戈那么一說,當時就變了臉色。
想起來這一樁,夏青記憶深處又閃現出了另外一件事,似乎是在自己和紀淵開始共事之后沒太久的時候,隊里一組同事抓了一個多年懸案的嫌疑人,那個案子的死者當年是身中兩槍,一槍正中眉心,一槍打中胸口,當時紀淵斷定他們抓錯了嫌疑人,那位同事還不太高興,結果后來事實果然如此。
并且那個案子一直到現在也仍舊作為懸案掛在那里,沒有個結果。
“那個一槍眉心一槍心臟的案子……”夏青從來沒有發現自己開口說一句簡單的話居然也會如此緊張,簡直差一點就咬了自己的舌頭,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心里也愈發明白為什么紀淵要把自己特意帶出來私底下談。
他們現在還沒有討論仔細的這件事,被別人聽去,恐怕會是引發一場軒然大波。
紀淵緩緩點了點頭“對,那次我聽到那個案子的時候,就有一種很異樣的感覺,當時只不過是大膽推測了一下,沒想到還真被我給說中,之后我心里面的疙瘩就變得更重更大,始終沒有辦法放松心情,一直以來的懷疑。”
“這件事你就一直自己悶著,沒有跟別人說過?”
紀淵苦笑“我怎么跟別人說?在經歷了那次負傷之后,我在隊里一度已經成了別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對象,很多人沒跟我打過交道就已經相信我因為鄭義的事情受了太大的刺激,如果我那個時候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但是又沒有任何實質的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