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話剛講到這里,陳權國的女人忍不住插嘴了,“我們憑什么呀?你口口聲聲稱權國結婚時,家里把所有的錢都花在我身上了,但我們當時有房嗎?如果不是靠我和老公的多年奮斗,就沒有現在的住房。爸媽當年找我們幫忙,就算權國想幫忙,我也不會答應,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
陳權國的心思是復雜了,趕緊沖他的女人一瞪眼“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
陳家大媳婦雖然還忿忿不平,但終于忍耐住了。
中年男子苦笑道“你們不肯幫忙,但我們不能眼看爸媽的無助呀。當初老媽來我家哭著懇求艷紅和我呀。”
陳權民聽到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跟自己的女人對視一下,眼眶里不由浸滿了淚水。
馮國強露出好奇的眼神,“你們幫助他們了嗎?”
陳艷紅這時張了張嘴,但卻哽咽得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中年男子神情一片黯然,“艷紅能不幫嗎?盡管我家當時剛買了房子,還有一些外債但艷紅等老媽一走,就跪在我的跟前求我出去借錢。我雖然對岳父母存有成見,但不能眼看自己的妻子的無助呀···我···我最后借了一筆高利貸···為了這筆錢,我們家勒緊褲腰帶償還了整整三年···”
他的話令現場所有人都驚詫了,就連憤怒的陳權兵也露出了黯然的表情。
陳艷秋的眼睛早已經濕潤了,不由把懊悔的目光投向了她的老公李副市長。
一向傲慢的李副市長同樣是鼻子一酸,把頭也耷了下去。
中年男子這時把話指向了陳家的小妹“假如我岳父母真是重男輕女也就罷了,但對他們的小女兒和小兒子又是什么態度呢?他們把上學的機會留給了小女兒,而讓胳膊有輕殘的小兒子早早就輟學了。家里無論什么活都讓三兒去干,而對艷秋卻是百般寵愛。艷紅早就看不過去了,不止一次指責我的岳父母。可他們卻說,艷秋從小聰明,是讀書的料,如果讓她承擔家務,就會影響她的學業,并還說這個小女兒就是陳家的希望。請警官先生想想看,我們聽了這話,心里是什么滋味。”
陳艷秋聽到這里,一回想往事,眼淚更像斷線的珍珠一樣。
馮國強的表情依舊是憤怒的,“所以,你表面對岳父母陽奉陰違,暗地里對他們積怨已深。”
“警官先生錯了,他們二老做事再偏心,也是我妻子的親生爸媽,我從來沒有失去對他們二老的尊重。”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么處心積慮干出這種事?”
“我和艷紅其實都是在心疼小弟呀。”
陳權兵聽到這里,剛想再發作,但被小趙預先制止了。他此時把一直陪護自己的警花視作女神一樣,在她的阻止下,一時沒了脾氣。
馮國強的眉頭快擰成了一股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兒今年也三十好幾了,但還沒有對象,除了自身有一處并不明顯的殘疾外,就是他們有正式工作,而且沒有住房。家里雖然有這套小居室,但您們也看到了,我的岳父母和三兒在這里,已經夠擠了,哪里還能再安一個新家?偏巧這時,我的岳父母又被查出了絕癥。而三兒又好不容易處了一個外地女孩,眼看這門親事又要斷了···”
陳權兵聽到這里,鼻子同樣一酸,黯然垂下了頭。
小趙仿佛跟他感同身受,舉起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楊莎莎則顯得一副傲慢的樣子。
馮國強張嘴想駁斥中年男子幾句,但嘴巴微微動了動,終于沒有打斷對方。
中年男子這時眼睛也濕潤了,“我的岳父母又來找上我們了,因為他們其他的成家兒女誰都不肯為了這個家站出來,其中包括被他們視作全家希望的小女兒艷秋(陳艷秋這時輕聲抽泣起來了)···”
馮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