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鵬飛讓席楠在家等著,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城北飛馳而去。
他在韓城生活二十幾年,對韓城的每一個地方都熟悉無比。
城北廢棄化工廠,多年前因為環境保護而被關停,偌大一座廠,已經廢棄近十年。里面荒草叢生,早已經成為了流浪動物的樂園。
許鈺涵被綁架,其目的很明顯,就是針對他許鵬飛的。
他不知道自己去了以后將要面對什么,但他無論如何也要把許鈺涵救出來。
作為父親,他是完全不合格的,如果女兒因為自己的恩怨而有任何閃失,他會終生追悔。
“一定要把我們的女兒帶回來!”
這是席楠追在他身后,悲慟喊出的一句話。
就算是死,也要保護自己女兒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席楠在家中坐立不安,雖然許鵬飛讓她不要去,但她最終還是控制不住自己那迫切想要知道自己女兒情況的心情,蹬上自行車飛速向城北騎去。
盛開與康得鑄很快在城北出城路口會合,他簡單把情況說了一下,康得鑄毫不猶豫的說道:“在韓城出了這樣的事,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
他明白盛開讓他穿便裝的原因,也理解他不讓報警的顧慮。
綁匪的目標是許鵬飛,一旦報警,很可能讓那些綁匪狗急跳墻,危及許鈺涵的安全。
對付幾個綁匪,康得鑄還是有信心的。
他在邊疆時,曾與黑鷹潛行千里,在敵營中將財神救出。那可是由訓練有素的軍人看守、防守森嚴的軍營,兩人都能來去自如。
廢棄化工廠,被廢棄的廠部辦公大樓頂,八個小青年手中握著明晃晃的短刀,不停的來回走動。
大樓一側的水塔旁,許鈺涵被捆在水管上,嘴上被貼了膠布,眼中露出恐懼之色,緊緊的盯著通往廠房的那條廢棄的公路。
廠房中,影影綽綽有人在走動,雖然無星無月無燈光,但依然能讓人感覺到到處有人。
偶爾傳來野貓捕捉老鼠的叫聲,在這座靜謐的工廠中,顯得讓人毛骨悚然。
幾輛破舊的面包車停在辦公大樓前面的廣場上,車頂上,也隱約站著有人。
沙墨珂藏在辦公樓中的一間房子中,手中握著夜視望遠鏡,不停的往進廠的那條公路看去。
辦公樓中已經斷了電,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人影。
在他的身后,一個略顯陰鷙的聲音響起:“大哥,他會來嗎?”
“當然會來,這是他的女兒!”
沒等沙墨珂回答,另一個聲音立即響起,顯得十分肯定的回答。
工廠的另一座廠房旁,十幾個壯碩的漢子手中握著短刀,他們并不看向路口,而是不停的看向辦公大樓。
“只要黑鯊廢了許鵬飛,你們就盡快廢掉黑鯊。今晚之后,整座韓城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他們中間響起,正是王洛的聲音。
今晚的布局,如果順利,韓城的地下勢力就會重新洗牌,而他王洛,將會成為新的韓城一哥。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為了這一個目標努力。
他背井離鄉來到韓城,就是為了博得一個出人頭地衣錦還鄉。
當初為了能在韓城站住腳跟,熬過了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艱難歲月,又熬過了當小保安經常滿身是傷,只能一個人顧影自憐的悲涼時光。
雖然現在他在韓城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他卻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自己的一切,都掌握在他人的股掌之間,說不定哪一天,黑鯊一個不高興,自己便什么也不是了。
只有掌握了至高權力,才能讓自己真正的找到自己人生的價值,也能真正讓自己感受到無可動搖的安全。
這是他今天精心策劃的最后一步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