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確定9點開始的會議,不到8點40,便已經全部到會。
花不謝在他助手的攙扶下,緩緩坐下,然后環視一眼到會的人,對著會議桌上的話筒說道“不錯,這么多年,今天是到會最整齊的一次。難得的是,茍老爺子也來了。”
說話時,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位至少80歲以上的老者身上,語氣中,并沒有尊重的意思,反而帶著幾分自嘲。
茍老爺子,名茍長青,茍初雪的父親,花不棄的岳父,與花不謝的父親花振邦是摯友。
他已經八十五歲高齡,平時深居簡出,從不參加家族會議,也不過問花家之事。
這一次,他意外來到會議現場,可見茍家對這件事的重視。
不管怎么說,他在花不謝面前也是長者。
茍長青坐在最外圍,雙手拄著一根嵌金梨花木拐杖,雖然老態龍鐘,但顯得精神矍鑠,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嚴厲。
他沖著花不謝點了點頭,說道“出了這么大事,我應該來看看。”
花不謝沒有多說,他的精神不是很好。雖然來之前,他讓醫生給他注射了一些提神的藥,但畢竟身體過于虛弱。
就連他的座椅上,也是墊著羊毛毯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雖然他身患重病,現在他還是花家產業的掌舵人,是花氏的董事長。
“我知道,你們一次又一次的催促我,要我召開這次家族會議,是因為我的兩個兒子出了意外,你們擔心花家偌大的產業,最終不知道落到誰手上。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兒子花柳彬的尸體,現在還停在殯儀館!”
花不謝雖然盡量保持平靜,但說到花柳彬,終歸還是有些激動。
一口氣說完這一段話,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等候在外面的醫生趕緊沖了進來,一邊給他輕輕撫摸后背,一邊說道“董事長,您不能激動。如果身體實在不適,會議就改期吧……”
他的話沒落音,刀曼妮立即說道“大家都很忙,召開一次家族會議,不是那么簡單,你說改期就改期啊?”
“你是一個醫生,只要負責董事長的身體,作為一個外人,怎么可以在會場上隨便開口說話?”
茍初雪也開口說道。
坐在外圍的花夢蝶起身說道“兩位嬸嬸,我爸身體非常虛弱,本就不應該離開醫院!醫生的話又沒有錯,他也是為了我爸的身體著想。而且,我爸剛才也說了,我大哥的尸體還擺在殯儀館!家族會議,真的就這么急,非要今天召開嗎?”
刀曼妮正要反駁,花不謝擺了擺手,說道“今天大家既然已經到了,這個會議當然要開下去。夢蝶,你作為晚輩,不要隨意說話。”
花夢蝶顯得有些不服氣,氣呼呼的坐下。
花不為起身說道“大哥,侄兒之死,我也深感悲痛。我們都以為,侄兒從邊境歷練歸來,磨去了年少輕狂與戾氣,變得沉穩了許多,接掌花家產業,是最理想的人選。而且,按照家族規矩,也應該由他來接掌。可誰也沒有想到,侄兒會出這樣的意外!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做的,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花不謝說道“警務總署已經展開調查,誰是兇手,終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時候,他自然會接受帝國律法的制裁!彬兒遭人暗算,只能說明他福氣不夠,同時也是我花家的一場劫難。但花家產業,不能因為他的意外,而停滯不前。我已經身患絕癥,醫生說了,快則三個月,最長也就六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也就是說,我的命,極有可能只有一個多月了。所以,選定下一任花家的家主,迫在眉睫……”
花不棄說道“大哥身患絕癥,應該早些告訴兄弟們。現在家中遭此劇變,你的身體又是這個樣子,花家所有公司都亂了套了。如果不快點確定下一任家主人選,這種混亂,只怕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