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深直接收起了那張一百萬的支票,池婉也知道他不可能把這錢給自己,心底倒沒有多少失落,而是將目光落到了桌上常寧留下的那張十萬的支票上。
“陸先生,如果你沒有別的吩咐,那我就先離開了。”
她伸手想去拿桌上的那張支票,可有人卻先她一步拿到了手。
陸淮深手夾著那張支票,心底冒著火,眼中卻寒霜凍骨一般“想要錢是吧,你賺這錢就是為了養你和別的男人的女兒?池婉,你用這種靠出賣靈魂和身體賺來的錢花起來不覺得臟嗎?”
臟?她不知道臟不臟。
她只知道如果沒有這錢,以沫的病就得不到治療,到時候她的世界才是真正的絕望。
比起這種絕望,出賣靈魂和身體又算得了什么?反正這些東西在五年的監獄生活中早就沒有了。
“陸先生,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求求你把它給我吧!我要用這筆錢去救我女兒的命,她得了很嚴重的病,如果沒有錢的話,她就活不了了。”
池婉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她露出了自己最脆弱最低下的一面,只希望陸淮深能夠看在孩子可憐的份上將這十萬給她。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這副模樣只會更加激起陸淮深的憤怒。
她居然為了和別的男人的孩子跪在地上求自己,只是為了區區的十萬!
陸淮深唇角勾勒出一抹冷笑“想要是吧?那我給你。”
下一秒,修長的大手毫不留情的將薄薄的支票撕成了碎片,灑落了一地。
洋洋灑灑的碎片落了下來,池婉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如同這些支票一樣,碎成一瓣一瓣的。
“不要!”她粗噶的聲音在包廂里難聽的響起,奮力的想要去阻止陸淮深的動作,但已經晚了。
她伸手接到的,只是一地的碎片。
池婉的臉上瞬間蒙上一層死灰,她猛然抬頭不甘心的看著陸淮深“你憑什么撕碎我的錢!這是我憑工作應得的獎賞,陸淮…就算是陸先生也沒有資格毀掉我的錢!”
憤怒使她忘記了卑微,但她哪怕再憤怒,在陸淮深面前依舊是沒有底氣的。
“憑什么?”陸淮深像是聽到什么好笑般的事情笑了出來,“就憑我是陸淮深,是紅粉的老板!”
他眼睛瞇起,笑意卻不達眼底,“池婉,只要我說一句話,就可以輕松的把你從這里趕出去。”
“可是那是我自己的錢,本來就應該是屬于我的。”
她眼眶發紅,又不想讓陸淮深看見自己這副樣子,連忙低下了頭。
她不想哭,但是一想到以沫的醫藥費沒了著落,她心里就忍不住的絕望。
但她不斷的告訴自己,沒有什么是值得你哭的。池婉,除了孩子,哪怕是陸淮深也根本不值得你哭。
“沒有什么是屬于你的,”男人幽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就憑你五年前做過的那些事,你就不配再擁有任何東西,像你這種惡毒的人,真正屬于你的應該是地獄。”
池婉無力的垂著腦袋,睜大著雙眼死死盯著腳尖。
對,她惡毒,所以陸淮深把惡毒的她送到了真正的地獄,折磨了她五年還不夠。
可這一切明明都與她無關,真正下地獄的應該是顧蓉蓉,她還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
但這一切池婉都沒辦法說出口,因為她知道陸淮深不會相信的。
陸淮深的聲音再次逼近,但這一次他說的話卻把池婉深深的打進了恐懼的地獄之中。
“還有你和程嘉禮的孩子,同樣不配得到治療,我會吩咐下去,不準任何一家醫院救治你的孩子!”
池婉猛然抬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幾乎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不讓醫院救自己的孩子!可是可是那明明是他們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