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淮深笑只是因為他覺得以沫這副渾身帶刺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學生時代的池婉,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渾身充滿朝氣,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般盛放。
想到池婉,他的心不自覺的縮了一下,又想起了視頻里的內(nèi)容。
昏暗的環(huán)境,瘋狂的人們和被毆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窒息,但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好,就當我是壞人,但程嘉禮和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陸淮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以沫,這才是他今天來的真正目的。
提起程嘉禮,小以沫驕傲的挺著了胸膛,大聲回答“他是我們的爸爸!是最可愛的程爸爸!”
聽見這個回答,陸淮深的眼里閃過一絲疑慮,繼續(xù)不動聲色的問“如果他是你的爸爸,為什么你不姓程而是跟著媽媽姓呢?”
以沫歪著腦袋,似乎陷入了疑惑中。她還小,不明白這個問題所代表著的含義。
但池婉卻知道,在聽見陸淮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躲在門口的池婉心已經(jīng)提到了嗓子眼。
她今天幾乎可以100確定,陸淮深是來打探兩個孩子的身世的!而她,絕對不能讓陸淮深知道當年的真相!
“陸先生,”池婉趕在以沫開口前走了進去,禮貌的對陸淮深鞠了一躬后坐在了以沫身側(cè),“陸先生不是出差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無事,可坐下的那雙腿卻早已在微微顫抖。
陸淮深看見池婉出現(xiàn),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看見視頻里的那些內(nèi)容,竟然難得的愣了一下。
“陸先生?陸先生?”池婉試探地叫了兩聲。
看見陸淮深發(fā)呆,她心里更加不安。
他不會是真的懷疑這兩個孩子是他的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會發(fā)呆?
陸淮深這才回過神來,眼神復雜地看向池婉,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這五年來,她過的都是那種日子嗎?
雖然自己當年確實恨極了她,最后把她送進去也是想要懲罰她,可卻從來沒有想要她遭受五年的折磨啊。
陸淮深知道池婉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和他有關(guān),但他是陸淮深,是絕對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的。
“沒什么,已經(jīng)回來了,”他眼神淡淡的落在池婉臉上,“你怎么知道我出差?”
池婉呼吸一窒,立馬鎮(zhèn)靜的回答“是夏姐無意間說的。”
接受著陸淮深審視的目光,池婉心里一陣緊張他在干嘛?為什么這樣看我?不會是懷疑我一直在打聽他的消息吧?
但其實陸淮深這時候只是在想,這五年里她是怎么帶著兩個孩子在那個地方生存下來的?她身上是不是有更多傷是我不知道的?
想到這,他原本有很多想質(zhì)問的話也被堵在了嗓子里,說不出來。最后,他只是摸了摸以沫的腦袋,淡定的起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留下了一臉莫名其妙的池婉。
這就走了?居然沒有趁機來侮辱她或者欺負她,這簡直不是陸淮深的作風啊。
確定陸淮深走遠后,池婉急匆匆的拉著以沫囑咐“以后那個叔叔然后是再來找你,你就叫護士阿姨進來通知媽媽,千萬不要回答他的問題,聽明白了嗎?”
等以沫點頭,池婉才松了一口氣,可心里卻還是十分不安。
陸淮深剛才為什么要問以沫那些問題?他心里真的沒有懷疑嗎?
但池婉并不知道,陸淮深此刻已經(jīng)不是懷疑了,因為他已經(jīng)從江城那邊知道了一些關(guān)于當年她生孩子的資料。
“我查過了,當年池婉在進去的那一年年末就生了孩子,也就是說,她進去的時候應該就懷孕了。”說到這里,江城頓了一下,語氣帶著幾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