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的不是正規醫院,是直接被人帶出去生下的孩子,具體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但等她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汗,浸濕了厚厚的外套。還有,肚子上多了一條這樣的疤。”
簡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水果刀重重的在桌子上劃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扭扭曲曲,看著極為丑陋的痕跡。
江城光是看見這一條疤痕就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無法想象一個女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身上有這么丑陋的傷痕。
一旁的陸淮深卻是屹立不動,如果仔細看,卻能夠發現他緊握著的雙手在微微顫抖。
他想起了那道疤,那道他曾經見過的極其丑陋的疤。
當時他還拿著這道疤來攻擊侮辱池婉,可現在想來,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池婉在那么艱難的環境中為他生下了孩子,可他卻還拿著這一點攻擊她!
他深吸一口氣,幾乎是擠著嗓音一點一點問“還有呢?”
簡暖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兩個孩子出生后,小婉的境地就更難了,里面除了我以外,其他人都在欺負她。她們會搶走兩個小孩的衣服和奶粉,小婉就跪在地上,一個一個的去求她們把東西還給她。”
說到這里,她艱難的閉上了眼,極其痛苦的說“也是從那時候起,小婉的膝蓋變的經常會痛,監獄的地很涼,她跪了太多次,跪到膝蓋都沒有知覺那些人還不愿意放過她。”
忽然,“砰”的一聲打斷了她的回憶。
簡暖詫異的抬頭,才發現桌上的東西都被陸淮深掃落在地,他雙眼赤紅,臉色陰沉的不像話,冷著聲問他。
“誰允許那些人這樣對她的?沒人管嗎?”
簡暖愣了一兩秒,隨即冷笑起來,如果不是顧及著陸淮深是顧客,她現在簡直想給陸淮深的演技鼓掌了了。
“不是你嗎陸先生?如果不是得到了你的吩咐,怎么可能沒有人來管這件事,哪怕是小婉被拽著頭發當著他們的面毆打那些人也壓根不會管。”
直到現在,簡暖還記得自己在監獄的角落找到被毆打完丟在一旁的池婉時她的模樣。
她抱著膝蓋愣愣的通過小小的窗子看著天上的月亮,神情似笑非笑。
她聽見池婉毫無生氣的聲音響起。
“小暖,原來他那么恨我。”一句話剛說出口,眼淚就從她的臉上落了下來,池婉崩潰的捂住了臉,趴在她的身上低聲哭起來。
“我們結婚這么多年,我以為他再喜歡顧蓉蓉都不至于對我心狠到如此,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錯了,我從一開始就錯了,我不該招惹他的,我好后悔啊!”
那一晚,池婉趴在她的肩口哭了一宿,但第二天太陽一升起來,她依舊要繼續重復接受那群人的毆打與侮辱。
日復一日,簡暖都不敢相信她能夠撐下來,但憑著對兩個孩子的母愛,池婉居然真的撐下來了!
包廂安靜了很久,陸淮深一言不發的垂頭看著地面,江城有那么一瞬間,居然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一絲難過。
他立馬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陸淮深這個人怎么可能會難過呢?更不可能因為一個討厭的池婉難過。
“好了,你走吧。”
陸淮深依舊沒抬頭,簡暖早就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聽見這話二話沒說就往門外走,快要離開的時候又聽見包廂里的人說。
“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她。”
這個她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放心,我才不會告訴她你已經知道兩個孩子的事情。”
以她對池婉的了解來看,要是讓她知道了這事,肯定會害怕得不行。現在她們生活才剛剛安定一點,她也不想讓池婉擔驚受怕。
包廂里,陸淮深收出了一根煙,熟練的打火點上。
江城意外的挑了挑眉“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