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外面已經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
一路跑下來,有多少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已經不知道了。池婉瘋了一般沖出了陸氏大門,卻一個不小心摔在了臺階口。
雪花灑落在她身上,越發顯得狼狽。
池婉倒吸一口冷氣,忍著痛,跑到路邊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司機被這個臉色蒼白如雪的女人嚇了一跳,多問了幾句。
后座上,池婉縮成一團,緊緊的抱住自己瘦弱的身體,她臉色雪白如紙,忍不住的瑟瑟發抖。
她可以強忍住內心的恐懼在同事面前裝模作樣,也可以暫時忘卻自己的身份演出自信,可直到看見那些照片后,她那僅存的一點尊嚴徹底被踐踏得蕩然無存。
曾幾時,她在監獄里也曾經面對那些同樣的鄙夷神情,如今重現,她才發現自己的膽怯。
“小姐,到了。”
司機的聲音打斷了池婉的思緒,她抬起眼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無意識說的地址竟然是自己陸家。
付了錢下車,她拿出李管家給她的鑰匙逃進了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鎖了起來。
對于其他人來說,今天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了。
陸淮深去醫院做完檢查回來就聽見李管家小聲念叨了一句“池小姐好奇怪,上午跑回來后就再也沒出過房間了,叫她吃飯也不吃。”
陸淮深上樓的腳步一頓,轉身問他“池婉怎么了?”
李管家被他嚇了一跳,這才回答“就是池小姐,上午的時候急匆匆的跑回來進了房間,后來再也沒出來過,我敲門也沒人應,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陸淮深緊鎖著眉頭,那個女人上午就回來了?
不對啊,他早上明明通過窗戶看見池婉特地化了妝換了衣服,應該是準備去上班的。
陸淮深越想越不對勁,他了解池婉這個人,她對待工作最認真了,不可能真的曠工,除非發生了些什么。
一絲不好的預感在陸淮深心口蔓延。
他大步走到旁邊的房間,敲門“池婉,你在里面嗎?開門?”
里面毫無反應,就像是根本沒人在里面一樣。
他直接擰了擰門,發現門從里面被反鎖了。
李管家聽見聲音也跑了過來,見狀,緊張的問“少爺,池小姐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陸淮深已經沒有那個心情和他廢話,他幾乎可以斷定,一定是出了事!
“房間的備用鑰匙你有吧?快去找來。”
李管家點點頭,急忙跑下樓去找鑰匙了。
但陸淮深等不了,他心急如焚,一想到池婉單獨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他就等不了,直接側身開始撞門。
一下,兩下,房間門被撞得發出了巨響,卻始終沒能撞開。
陸淮深額頭上青筋暴起,汗也滴了下來,拿到鑰匙的李管家上來看見這一幕差點沒被嚇死,急匆匆過來攔住了他。
“少爺,你這是在干什么!你身上還有傷啊!”
“鑰匙拿來!”
陸淮深顧不了那么多,直接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房間里,厚重的窗簾被拉上,外面的陽光被擋的嚴嚴實實,屋里一片黑暗。
身后的李管家顫抖著出聲“池小姐在里面嗎?”
陸淮深眸色深沉,房間不大,他一眼就看遍了,沒有人。
忽然,他目光一頓,大步朝著衣柜的方向走去,猛地一拉。
柜子里,女人的身影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就那么小小的一團縮在一起,幾乎要看不見,這一幕看的陸淮深心口一陣痛。
“不要!”
光從外面泄了進來,女人一聲尖叫,轉身就要往外跑,只不過這么小的空間,陸淮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