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古宅,牌匾上草書寫著兩個字,幾乎是周圍十幾里地,都無人再敢在這兒起房——
“陸宅。”
陸家老爺坐在主廳里的古松木椅上,喝了一口青花瓷杯里的茶,感慨“這龍井,倒是好。”
“好什么好,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好。”陸母面色難看。
“哦?”陸家老爺放下手里的杯,道“誰又把你給氣著了?”
陸母沒好氣地別過頭說“你說這池婉是不是奇怪?淮深一回國,就和她在一起,就沒回來過,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了?”
“這不是你一通電話的事兒嗎?”陸老爺安撫。
“回家看我這個老母親還是一種義務咯?”陸母越說越來氣,道“這池婉一點都不懂事。”
說來說去,還是把這個帽子扣在了池婉的頭上。
但陸淮深終究還是自己的孩子。
陸母嘴上罵罵咧咧的嘮叨個不停,卻還是口是心非地走到了電話旁,撥通了牢記于心的電話。
飯桌上的陸淮深看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眉頭微蹙,江城看著他這表情就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
江城自顧自地吃著碗里的東西,還在尋思著怎么哄簡暖回家。
電話響了十幾秒,最終還是被接起。
“喂。”陸淮深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或許還是在為上一次的僵局而冷淡著。
陸母立馬換上慈母聲“淮深,你回國這么久,什么時候來看看爸媽啊?”
“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陸淮深直言不諱。
“這再忙也要多回家看看。”陸母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兩個孩子身上“對了,相濡和以沫呢?我都好久沒看見他們了。”
孩子永遠都是心底的柔軟。
“他們有婉婉帶著。”陸淮深回應著。
陸母屏氣凝神,秉著會被拒絕的心提議“這個周末,一起回來吃個飯吧,我親自下廚,剛好,我還給兩個孩子買了禮物呢。”
對此,陸淮深也不好拒絕,便應了“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冰冷的忙音,陸母這提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她笑著對陸老爺?shù)馈懊魈煳覀円黄鹑ソo孫子孫女挑選禮物。”
這兩個孩子,她還是喜歡的。
陸老爺汗顏這女人的翻臉速度真能超越翻書的速度。
飯店里,江城瞧著剛掛斷電話的陸淮深,他一言不發(fā),不由感慨“真的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唉,真難。”
“你那事好解決,只要你不喝酒就可以。”陸淮深從江城的筷子底下?lián)屵^一塊肉,毫不猶豫地放進嘴里。
“欺負人。”江城嘟囔著。
陸淮深只是納悶“我不知道他們對婉婉的意見為什么那么大。”
“大概是因為他們還不了解池婉吧?”江城聳了聳肩,道“在你沒有徹底了解她之前不也很討厭她嗎?”
“不過好在你現(xiàn)在了解她了,為時不晚。”
一瞬間,思緒回到了很久之前,那時,他對她的惡言相向。
這下,陸淮深沉默了。
原來,之前的自己也曾傷害過自己最愛的人。
江城把話圓回來,道“快點吃東西,再不吃,這菜都要涼了。”
“不吃了,回家。”陸淮深說著就起身去買單了。
客廳里簡暖還在教相濡拼大黃蜂,池婉弄了一些水果放在茶幾上,而后盤腿坐下來給以沫的娃娃梳頭。
以沫歪著頭,道“媽咪,你能不能幫我給我的朋友梳個漂亮的頭發(fā)?”
池婉揉了揉她的頭“當然。”
這邊的簡暖苦著一張臉“婉婉,你快告訴我,我該怎么辦啊?”
“靜觀其變。”池婉扎著這小人兒的辮子,遞給以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