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預示著危險。
床上的人很是脆弱,好像只要微微一用力,她就會被捏碎。
陸淮深捏緊了拳頭,心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的疼。
“不不要!”
池婉在夢中呢喃著,眼角里竟然還有淚滑出。
她一定是害怕極了。
他心疼地抱住她的身體,細心安慰道“不要害怕,我在你身邊。”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雨淅淅瀝瀝地砸在窗戶上,聽得陸淮深是心煩意亂,他在醫院的抽煙區抽了一根又一根。
一夜之間,下巴上皆是青色的胡渣。
這時,他的好友常青找到了自己。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陸淮深這般落魄的模樣,整個人好似心不在焉。
“池婉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常青剛開口,陸淮深沖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什么意思?”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常青將他的手甩開,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池婉的問題,你沖我發火也沒用。”
這下,陸淮深才頹然地松開了他的衣領。
看著這一地的煙頭,常青也是無可奈何,他深吸一口氣“身體上的傷,還可以治愈,但心靈上的缺口,是很難填補的。”
心靈上的缺口?
陸淮深這才正視著常青,問道“她身體”
“你現在先別說她的身體,你自己跳傘呢?結果把胳膊摔骨折了還在這里抽煙。”常青拉著他另外一只沒事的胳膊說道“先去接好我再和你細說。”
主治醫師辦公室內,四處擺著骨骼的模型,書柜里皆是醫書,琳瑯滿目令人不得不佩服這房間主人究竟對待醫者仁心的醫學態度。
陸淮深找了一處柔軟的沙發坐下,他道“說說吧。”
“池婉身體上的傷慢慢休養就好了,只是,心理這話,不好說。”常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說。”陸淮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對此,常青也覺得沒什么好隱瞞的,他道“我找人給池婉進行了簡單的催眠,發現她心里一直有一個很深的心結。”
“心結?”陸淮深凝眉,似乎能想到的就是她之前的那一段可謂是不光彩的經歷。
那幾年,應該才是她的噩夢。
常青點頭“催眠的時候,發現監獄的那段生活是她的心結,但是,她封閉在心底,似乎從來不對外說,以至于現在根深蒂固在她心底。”
“那怎么樣才可以治愈好?”陸淮深擔心。
“有的人,心理陰影需要一生來治愈,這都是看情況的。”常青無奈嘆息。
提及如此,陸淮深沉默了,如果不是他當初指責,或許就不會
這件事,當初很多人都聽聞過,雖然過了幾年,但也總不至于忘記,常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許,她這一生,都需要你的幫助。”
透過玻璃窗戶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她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即便是醒了,也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不聞不問。
窗外的人,卻沒有勇氣推門而入。
因為,她的心理陰影都是他幾年前所作的那些混帳事的后果。
屆時,相濡和以沫趕了過來,陸淮深給他們打開門,自己卻沒有進去,讓兩個孩子進去了。
“媽媽。”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喊著,一人撲在一旁。
相濡滿眼擔心“媽媽,你這是怎么了?”
池婉搖頭,卻沒有說話。
“媽媽是不是生病了?”以沫早已是淚眼汪汪。
不管兩個孩子怎么在旁邊說話,床上的人都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久而久之,陸淮深走進去,想要把兩個孩子先帶出來,想著至少不會耽誤池婉休養,可當他靠近的時候,池婉瞪大了眼睛。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