憫人的情懷。
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仍舊認為其是迂腐之輩,為了所謂教化,完全舍棄了自身修行,殊為不值。
不過能夠迂腐一輩子,一生踐行自身信條,從未改變,也值得我輩尊重了。”
古平恍然,再次向墳塋看去,不由得心生敬佩。
就在此時,旁邊學堂似乎已經授學結束,傳來一陣稚童喧鬧嬉戲之聲,而后一位身著青色儒衫的青年文士走到了這里,看著古平二人,一臉愕然。
青年儒生不過筑基初期修為,看著古平兩人正對著前方的墳塋,有所明悟,試探性的問到,
“兩位莫非是沖著守仁師祖所來,在下徐清塵,乃是師祖的弟子。”
聽到此言,許念圣方才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其一眼,不過沒有多說什么,帶著古平徑直離去了,只是臨行之際,淡淡的留下了一句,
“只希望你不要像你師祖一樣迂腐就好。”
古平不知道師尊為何連多說幾句話的都沒有,只得對其歉意一笑,連忙跟上了許念圣的步伐。
等到赤紅馬車再次停下,已經是七日之后了,許念圣帶著古平來到了一處青翠的山巒之旁,站在山腳之下,對著其上遙遙眺望。
古平望著前方蜿蜒的山路,有些不解,
“師尊,是要進入此處嗎,難道是您另一位朋友所在,為何不走上去呢?”
許念圣輕輕一笑,
“的確是我另一位朋友所在,不過我可沒有上去的打算,再說,莫要看著此處普通,實則全是法陣幻化所致。
此山名為楓樺山,為中州一家蘇姓修士家族所獨占,蘇家專擅陣法一道,整個楓樺山被一名叫云霄九曲陣的法陣籠罩,沒有此處主人允許,即使是元嬰修士也根本無緣一入,更何況我等。”
專擅陣法,又是師尊朋友,古平眼前一亮,當即想到了那本記錄陣法之道的古籍,和其上娟麗秀氣的蘇字,一時耳朵也豎了起來,
“不知此處到底是師尊的哪位朋友?”
許念圣站在山風之中,臉上浮現出一絲追憶之色,眼神一時有些飄忽不定,
“我之一生,自認行事無愧于心,唯獨曾經對不起過兩人。
其一是我的師尊,我自幼上青霖山,被師尊收入門下,自此修行一路坦途,練氣,筑基,結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結丹之后,我欲要挑選一門主修功法,不過我是土系天靈根,可惜的是,門內并未曾存有適合我的極品功法,后來師尊從外為我換取了一門稍顯遜色的功法。
但我自視甚高,根本看之不上,我自認天賦不在歷代祖師之下,功法都是修士所創,既然宗門沒有,我就自己創造一門直指大道的極品功法。
在此期間,因為是根骨資質問題,青霖山才沒有特別適合我的功法,故而我下定決心,想要創建一門,無論何等資質根骨,都能夠以此進階元嬰,直指大道的功法。”
古平目瞪口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才好,師尊還是有些太輕狂了,自高自大,抑或是好高騖遠,也難怪最后功虧一簣,甚至未能結嬰。
想了想,畢竟事已至此,古平還是選擇出言婉轉安慰,小心斟酌著言語,
“師尊毋須感懷,畢竟此事之艱難,不易于摘星射日,人力所不能及也實屬正常。”
許念圣輕輕閉上了眼前,旋即再度睜開,言語間帶有一絲莫名的意味,
“不,最后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