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陣子過去,蘇武壓了壓雙手,示意大家安靜。這回沒人再氣鼓鼓的,紛紛自覺地安靜下來。
“我想大家四面八方前來祭掃一座祖墳,在一定程度上是為了緬懷先祖,但更多的原因恐怕是為了讓地下的祖宗保佑我們后世子孫吧。”
不是說如何分辨祖墳歸屬么,怎么扯到這了。眾人雖然聽得莫名其妙,卻還是點頭認同。
時間是把殺豬刀,可以磨去一切喜怒哀樂。
一個人如果去世了幾十上百年甚至幾百年,那怕他生前再出名再富有,后代子孫也絕不會為他流半滴眼淚。
之所以前來祭掃,確實是有為人后代的本份。但正如蘇武所說的,更多的是希望地下的祖宗保佑罷了。
蘇武點點頭,忽然語出驚人。
“都說祖宗保佑祖宗保佑。那么如果一座祖墳并不保佑一方族人,那是不是代表著這座墳里面埋葬的或許不是你們的祖宗?”
好像有點道理。
如果一座墳都不保佑自己,那掃它祭它作什么?
眾人聽得心里直打鼓,心里似乎捕捉到了了蘇武的意思,卻又不敢確認。一個個面面相覷的誰也不敢作聲。
莫文斌忍不住站出來,“那蘇老弟你的意思是?”
呵呵……
蘇武示意他稍安勿躁,他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目光。
“我們農村鄉下過年過節都喜歡說祖宗保佑丁財兩旺。換句話說如果人丁與錢財兩方面祖宗都不理會你,那么很大程度這座墳不是你們的祖墳,不要也罷。”
“大家說是不是這個意思?”
眾人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如果一位老祖宗連后代子孫最基本的人丁財富都不保佑,那要來作什么?還值得四面八方甚至千里迢迢過來祭拜嗎?真當大家閑著沒事干?
“那好。我們現在既然決定不再文斗和武斗,那就來個人斗與財斗。輸了的一方,你們懂的。這座墳并不保佑你們,愛誰祭誰祭去。”
莫文斌擦汗,他被派來調解這些民間破事,自然也是本地人,當然知道蘇武口里文斗武斗的意思。
武斗很好理解。
就和前天一樣,雙方全族一擁而上,最后站著的為勝。可惜他們沒看到結果就被官方介入了。
文斗只是字面上的文,本質還是武斗。
它比的并不是各種詩詞歌賦,而是拳頭和肌肉,再說了鄉下村民也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只是相對全族出動的武斗,文斗規模有限,一般有十人、五十人、百人甚至五百人的規格。同樣打到最后,站著多的為勝。
只是這蘇武提出的人斗和財斗,又是怎么一回事?
莫文斌連忙這把疑問提了出來。
蘇武胸有成竹地笑笑。
“人斗啊,我們可以在雙方村子里找幾條人口差不多的村子。以一定日子為限,比如明年的今天。最后統計人口,祖宗保佑增長得多的一方為勝。”
莫文斌眼前一亮。
這是好辦法。
他一拍大腿,迫不及待道“不錯,這方法可以考慮。我們可以在陳廖兩方各選擇三到五條人口差不多的村子。以一年為限,最后統計人口,三場兩勝或五場三勝制。”
右邊忽然有人出聲,語氣里盡是嘲弄。
“我們陳氏沒問題啊,這樣的村子隨時可以選出十條八條來。只是不知道對面沒有三或五條村子可選?”
莫文斌啞口無言。
左邊廖氏有普通話冒了出來。
“人多了不起啊。大不了我們這些外省的村子加進來比試就是了。”
“不至于不至于。條村子我們還是有的。”
蘇武回頭默默地和自家幾位族叔擦了擦汗。要是下場的是他們老蘇家,那真就沒有條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