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裴山拉著姜歡愉出了東郊,打車到了醫院。
這醫院算不得市里最好的,卻還是排的上號,最主要的是因為那朵蓮花標記在這里通用。
今天的事,寧裴山不想旁人知曉。
他救下的女人似乎緩過氣來,沉默的坐在治療室的病床上。一旁的醫生正替她的腳踝處裹上傷藥。
手臂上的傷有些深,醫生替她沖洗掉傷口里面的碎玻璃渣,縫了兩針。
手心雖然沒傷到筋骨,卻也被包扎上了。
有些嚴重的倒是沒見血的腳踝,得仔細將養著。
總的來說,人還好好的,沒少塊肉,也沒丟了哪魂哪魄,能鬧得個一身輕傷,這個結果對于姜歡愉來說是萬幸了。
這條命已經是撿回來的了,她沒有什么不滿的。
“我叫姜歡愉,剛才……”
女人的聲音非常輕,頂著這張滿是淚痕與灰塵混在一起的大花臉,寧裴山看的出她對自己放下的心防,雖然有一堆的問題在她的心里堆積,可她一個都沒問。
一旁有醫生與護士在場,姜歡愉抿了抿嘴,并沒有將話說完。
“真的謝謝你……”
寧裴山心底的焦慮不安感,似乎隨著眼前這女人的平安恢復了平靜。而后思緒歸了位,理智再一次告訴自己不要沾染這些麻煩。
“沒事。”
談不上謝字,其實寧裴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讓自己心安,算起來,和女人本身無關,至少寧裴山是這么理解的。
姜歡愉的嘴角有些淤青,她似乎并不在意。方才的驚恐退卻之后,又有什么東西令她開始不安起來。
順著她飄忽的視線,寧裴山向門外望去。
門外,有一些鬼魂在走廊里徘徊,意識思維都沒有太多歸體,生魂對人體幾乎起不到什么威脅,在醫院這個地方,就沒有所謂的“干凈”。
這些游魂不知道何為危險,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天師對他們來說是個恐怖的威脅,它們漫無目的的游蕩在四周。
一個面色蒼白的老太太的鬼魂緩步走了進來,護士與醫生都是見不到它的。
它穿過了姜歡愉的身體,來到治療室桌旁一側,在凳子上落了座,似乎在等著醫生忙完這個病人,為它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些離世不久的游魂用不了多久,便會消散或者轉世,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惡的陰厲。
姜歡愉身子一顫似乎還是受到了驚嚇,急忙轉開頭不去看它。
今夜的事,讓她有如驚弓之鳥。
既然安了,寧裴山該離開了。方才救下她后,自己便該離去。
可不知怎的,寧裴山鬼使神差的將她送來了醫院。若說擔心,寧裴山只覺得占了一分,剩下九分是什么,他一時也沒想明白。
“我便先走了。”
寧裴山說著轉身,將手中的劍換了一只手提著,掏出左側褲兜里的一枚虛擬游戲器掛在耳骨上。
他手上的兇器并未引來醫生的側目,仿佛早已習慣這些事情。
刀劍,槍傷,甚至更多詭異的東西,在他們面前被視為無物。
所以,寧裴山會來這里,那朵紅蓮能讓他們閉口,嘴嚴的人才能活的長久。
方才劈空而來,寧裴山沒有時間開車,此時只能聯系一輛送自己回去。
破空穿越這事,雖然以他的修為能夠做到,卻是極為耗損元氣的。
今夜那只邪煞并非什么陰厲,而是一只頗有道行的尸煞!
說句實話,如果寧裴山今日不及時趕到,這女人必死無疑!
既然已經做下了,寧裴山自然給自己找了理由,不是什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一類的話,而是如此厲主不該存于世事,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