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歡愉出了后院,一口氣堵在心頭,這感覺說不出是難過,還是落寞。
姜歡愉有些想說,她失戀了,但是嚴格意義來講,她的暗戀似乎都還沒開始。
將香插進正殿的香爐中,她虔誠的拜了拜。
雖然看的見鬼,可姜歡愉并不信佛。她只能說,自己每次來跪拜時候,都是出于真心,拜一拜求一個安心。
有時想起來,甚至有些懷疑自己被鬼怪纏身算不算報應。
一切無解,大約世間的事沒法用科學解釋一樣。她信的只有“因果”,并不是佛家的因果。好比自己上錯了車,就得下來重新坐過;天上下起了雨,沒帶傘自己在雨中就一定會淋濕一樣。
無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等理念,她所理解的“因果”,不如說是一個“結果”。
做下的事,就像蝴蝶效應一樣,總會產生一個結果。
這么想來,她也就想開了“報應”。
人總是活著艱難,畢竟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聲,我們是哭泣的。
自己沒有去追尋那個人,自己沒有嘗試,他只會在自己的生命中成為過客。
說到底,自己沒有勇氣給自己一個結果,那么便要承受現在這個結果。
想通了這些,姜歡愉也便沒那么難過了。
她出了圣水寺,便朝著附近車站方向走去。
車站不遠,離自己不過幾百米,在通過一個街口便是。
姜歡愉在信號燈旁的樹下躲著陰涼,七月的天哪怕有風依舊有些悶熱,柏油路反著日光晃的人有些眼花。
姜歡愉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望著對面信號燈讀秒的她,發現一個年輕的女人正雙眼無神的站在對面的信號燈下。
女人差不多三十多歲,汗水似乎已經泡濕了她的衣衫,整個汗從額頭一粒粒的滾下,連鬢邊的發都被打濕,雜亂的絞在一起濕噠噠的掛在耳朵上,她的臉被日頭曬的很紅,一副像是快要中暑樣子,整個身形都在輕微的晃動。她手肘上還搭著一件衣服,這個天帶個外套可真是受罪。
紅燈變成了綠燈,行人們都快步過著斑馬線,而那女人卻也跟著人流,一步步緩慢的走著,搖搖欲墜似乎下一秒便要倒了下去一樣。姜歡愉沒有說話,甚至視線都沒敢與女人對上。
她有些怕了,最近的她有些分不清誰是人,誰是陰厲。她視線尋去,卻又在地上看到了女人的影子。
心中的不安,隨后又落回了原地。
兩人錯身而過,姜歡愉已經到了對面,她轉頭看向那女人的身影。
女人走的很慢,才剛過了一半,對面跑來一名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輕輕蹭了下女人的肩膀,男子并沒有察覺什么,徑直跑遠了。而女人一個側身,衣服從手臂上滑落,掉在了斑馬線的正中間。
女人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她依舊無神的朝著前面走著。
姜歡愉在對面朝著她喊了一句,女人依舊沒有聽見一般,她緩緩走向了對面。而后竟然轉過身又站在了對面的路邊,看著自己這邊!
姜歡愉看著女人望向這邊她放開聲音,指著路中間掉落的衣服,又喊了一聲。
“嘿!衣服掉了!”
這聲女人聽見了。
但是她沒有動作,而是一臉哀怨的站在對面的信號燈下,這么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那目光打在姜歡愉心底,她不知該如何描述里面的東西,像是恨,像是痛,更像是連哭都哭不出來的悲慟!
姜歡愉愣了一下,看著還未變燈的信號燈,她沖了過去,一把拾起地上的衣服,想要給女人送過去。
入手分量極輕,并不似成年人衣服的手感,姜歡愉低頭朝手中掃了一眼。
這是一件小孩子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