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兒說,她要走了,讓你多為保重。”
寧裴山接過姜歡愉的話,朝著女人說了一句。
一把撈起地上姜歡愉,他單手將人扶住。
左手的食指在小孩鬼魂的額前,快速的畫過幾筆。
金色的紋印在凌空浮現,而后便直接滲入了亡魂的腦門。
一陣金光如星耀閃過,伴隨著黑色的死氣升騰,煙霧狀的匯入了上方的空間,一切漸漸消散了。
寧裴山不帶情感,強行將小女孩的鬼魂超度了。
女人癱坐在地,一直傻傻的望著靈魂消散的方向,久久無法收回視線。
眼淚在她的臉龐無聲的落下,是一個母親痛到極致的悲傷。
寧裴山一揚手,周圍的空間壁障盡數消散。
一旁的保一眨眼,似乎眼前的畫面一花,這才猛發覺兇手竟被松了綁,正一股腦的坐在地上,哭成了個傻子似的。
這還了得!連忙將人拽回來,這頭還沒拿過繩子,那邊警察已經進門了。
制片進來將事情闡述,姜歡愉幾人算不得當事人,被問詢了幾句就放行了。
寧裴山扶著姜歡愉,她現在的狀態非常的不好,跟丟了魂似得,寧裴山不由的有些擔心。
“我送你回去吧。”
這聲話說的極輕,有些無奈與擔憂。
手掌拂過她的肩膀,寧裴山將她帶出了門口。
老街上人流來往,一陣陣霓虹變換,姜歡愉的眼瞳才漸漸聚了焦,回過神來。
將她帶到自己的車前,寧裴山又將話說了一遍。
姜歡愉看著身旁的寧裴山,沉默了片刻輕輕的搖了搖頭。
“怎么?”
這樣的姜歡愉一點也不似平常時候,寧裴山寧愿她大哭一場,大罵一陣,也不想她像現在如此。
整個人壓抑而消沉,連哭都哭不出來。
“你不難過么?”
姜歡愉一直低著頭,剛才的事情猶如一個坎兒,她過不去。
“為什么會難過?”
寧裴山從未想過會因超度亡魂而難過這個問題,魂歸魂土歸土,這是天地定數。
“我一直以為,自己看到鬼是有什么緣由的。哪怕他們再恐怖,可有時候能幫助他們完成心愿,大抵也是開心的。只是現在,我不懂……”
“不懂?”
寧裴山有些不解她的悲傷,甚至無法理解她為什么剛才要編造那些謊言。
說是善意,似乎只是為什么自己能夠好受一點。
可事實總是如此,為什么要用謊言來掩蓋它?
寧裴山也不懂,甚至理解不到她的消沉。
“人怎么可以比鬼更加可怕?”
姜歡愉轉頭問著他,那眼神里是難以置信與迷惘。
這個問題寧裴山沒法回答她,對他來講,這一直是個事實。
人要作惡起來,甚至還能吃了鬼。
看著寧裴山一字未說,姜歡愉低下了頭。
“我……想自己一個人走走。”
將自己的背包往肩膀上攏了攏,她輕輕退出了寧裴山扶著她后背的掌心,掌心很溫暖,可是此刻她的心一陣陣的發涼。
姜歡愉一個人默默的走入了老街。
有些困惑,有些悲傷……
燈火闌珊,路上的人三三兩兩,街邊的店里有些正在喧囂,有些早已緊閉,這樣一個人走在夜幕下的街上,姜歡愉覺得自己始終是孤獨的。
自己幾乎沒有朋友,其實并不單是因為自己能看見鬼魂,或許也有些性格的原因。
父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便離開了家一去不回,鎮上的人都說他跟別人跑了,自己不想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