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忙詫異的問道。
“去哪?”
“歐洲那邊。”
“去出差么?”
“算不上,大抵就是到處走走。”
“哦……”
兩人的對話看似隨意,卻漸漸的興意都不是太好了。
姜歡愉有些落寞,不知為的是分別,還是其他的什么。
而寧裴山只是想跟她說一聲罷了。分別時總是落寞的,提前說總比最后知道來的好一些。
“要去很久么?”
聞言,寧裴山不知該怎么回答,因為這個時間并不是固定的。他甚至都開始想,不過是個日食,每年如此,或許自己閉門不出就是了,幾分鐘的事情。
可今次并不尋常,他有些預感,甚至自己身邊也有些不尋常的預兆。
這些事,最好還是避開的好,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身邊的人。
“嗯……”
或許離開一段時間,自己與姜歡愉的緣分就會錯過了吧,兩人已經相遇了,本就不該再有更多的牽扯。
得到這聲回應,姜歡愉一時有些悲傷溢出,她看著自己手中的茶碗,里面的茶水倒映著露臺四周的燈光,漾起一絲迷迭般的光樣。
天青色,“雨過天晴云,者般顏色做將來”。
古人控制不了濕度,只能在雨天才能燒制出天青的顏色。
姜歡愉從來不知道這顏色竟是離別的顏色,就像自己從來沒辦法控制任何事情一樣。
“什么時候走?”
抬眼,姜歡愉將自己眼底的悲傷盡數收了起來,露出一個自認看似自然的笑容。
“月底之前。”
寧裴山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心底不由的松了一口氣,他的確不想她難過。
“那,你好好游玩一番哦。歐洲有不少很漂亮的地方。我一直想去看看梵蒂岡,也不知道最小的國家長什么樣。唔,盧浮宮的畫也是挺向往的。要是到希臘,我得逛完愛琴海的美景。短時間可看不完這些地方喃。”
姜歡愉笑的開心,只有她自己知道,里面有多少的水分。
“嗯,看情況吧。去哪其實都是一樣的。”
自己不過是躲災罷了,至始至終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
千年以來,真有些累了。
“這么晚了喃,我也該回去了。”
寧裴山想要起身送送她,卻被她一把按住。
“就對門喃,送什么。晚安,寧裴山。”
寧裴山依舊站起了身,看著她自己走出露臺。
“姜歡愉!”
寧裴山音調大了一些,喚了她一聲。
后者已經進入室內,她不由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露臺上的人。
寧裴山認真的望著她,片刻后,低聲開了口。
“如果有一天,我不辭而別,你……不要怪我!”
看著掛著一抹微笑的寧裴山,姜歡愉滿肚子的疑問,可她一個字都問不出來。
那雙如墨的眼眸在黑夜里,滿是悲傷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