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十七樓,才發現此處已經戒嚴了一般,充滿著與其他的樓層完不同的壓抑。
醫護都小心的走著路,看著自己出來,連眼神都不敢掃上一眼。
墻角與門扉上都刻繪著屬于女人特有的蓮花紋樣,紅蓮如沐浴業火而生。
走道的兩側,站著幾位天妖的人,披著他們特質的錦紗。大抵只有黑色與藍色的,都是不低的等階。
他們的眉心緊蹙,臉色都不是太好。現場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如同會傳染一般,寧裴山從他們的臉龐上掃過,落在了站在走廊最內里房間門前的人。
陸席云,陸淵的三個兒子里,最小的那個。
聽陸淵說過,他在替警方做事,怎么會在這里。
看著來人,陸席云眼中閃過一絲別扭的光樣,而后便快速的斂去,他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替寧裴山將他身后的通道門給恭敬的推開。
“令主在樓上的教習室內,請您上去一見。”
“令主?”
聽到這兩個字的稱謂,寧裴山深深的看著后者一眼。而對方卻像是已經過了剛才的尷尬時候,一臉無所謂的眼神看著寧裴山露出了謙和的笑容。
“寧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令主還在樓上等您,還請您快些。”
收回眸子,寧裴山也沒有多言,直接入了門內。小輩的事,輪不到自己多做置喙,既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已足夠了。何況對方身上那條黑色的錦紗,了鈴并未苛待他。
能披上天妖的黑紗的人,都是位列王座的存在。
二樓是下面一層手術室的教習室,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況,而此時的了鈴正站在落地玻璃前,緊盯著樓下的手術室內的情況。
看見自己出現,女人緊皺的眉心稍稍舒展了開,連眸子里都閃過了一抹期冀的光。
她從玻璃前走了過來,一身血紅色的長裙上包裹著她曼妙的身材,整個人如誘惑的蛇妖一般。
可長裙上滿是大片的血漬,連她此刻的臉頰上都往下落著血污,像是才吃了人肉的厲鬼!
幾個疾步,了鈴便落在了寧裴山跟前,她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凈,而寧裴山的潔癖嚴重,因此并沒有靠的太近。
“怎么回事?你傷了?”
寧裴山看著眼前的人,卻比對方的眉心皺的更緊,他猜想過對方找自己的所謂何事,可眼前這種情況,并不在猜想之內。
了鈴搖了搖頭,指了指樓下正在手術室中搶救的身影。
“我想請你幫我救他。”
聞言,寧裴山閃過一抹怪異的感覺。
天妖,用殺人如麻來形容也不為過,何時在乎過別人的生死,奪取旁人的命他們不會有絲毫的負擔。
身為令主的她更是見死不救的主,凡事都是利益的交換,人命對她來說,從來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東西。
可今次,她卻為了這個人,破例了。
寧裴山走到落地玻璃前,視線落在手術臺上。
那人是個年輕的男子,身上下多處的傷痕,像是被虐待過受了極多的嚴刑折磨。
在他的身旁,堆著一箱子的“紅管藥劑”正源源不斷的用著原始濃度輸入對方體內,猶如換血!
可哪怕是這樣,男子流出的鮮血也趕不上愈合的速度。
在男子的心口上,是一道槍傷的痕跡,已經損了他的心脈,連他的各處內臟都在不斷的內出血。
可這些都并不是最最致命的!
“你也應該看的見,是他自己不想活,旁人是救不了的。”
寧裴山收回視線,落在身旁的女人臉上,他知道對方懂自己的意思。
是的,就像寧裴山所說,了鈴知道弒嵐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