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朱標平日里見誰都是笑呵呵的,一臉的和善。
可若是真發起飆來,那氣場也是無形之中散發開來,令人不禁心中生出畏懼。
朱標見狀,也是面色稍緩,望著藍氏,淡淡道“嬸娘,說句不好聽的,我朱家沒那么多的講究。”
“我母后也是一雙天足,今后我朱家子弟娶親,難道就要娶纏足女子?就要拘泥于這個?”
“且常叔遠征在外,卻同樣視阿寶為掌上明珠,豈會讓阿寶受如此苦楚?嬸娘你當年也是從平常人家過來,何必逢迎他人?”
“謝殿下教誨。”藍氏此刻面容謙恭,他所面臨的不再是自己的晚輩朱標,而是如今大明的皇太子。
這朱標以這般身份說出來的話,她也只有應承的份兒。
“今日之事不可再有。”臨了,朱標再度叮囑了一句。
藍氏也是連連點頭。
“照顧好阿寶,這兩日讓她多臥床休息,過些時日我再來看她。”朱標仍舊是有些不放心,朝屋內看了兩眼,又叮囑了一聲。
“是。”聽著朱標這些話語,藍氏也不知是喜是悲。
自己自從出了這屋子,就一直被朱標說著,都快說的抬不起頭來了,當然朱標也給她面子了,沒當著阿寶的面說。
算是維護了她的一些尊嚴。
可總歸來說,這有些讓人不太容易接受。
可轉念一想,這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女兒如此關心,藍氏又釋懷了幾分。
這天下想嫁給朱標的人多著呢!
可這個好事偏偏落在了自家的頭上,而且,太子殿下從前到后來看,也是誠意十足。
包括今日來此,還特地攜帶了禮物,那錦盒里面的東西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當然,這倒是其次,皇太子出手,這能小氣了嗎?
最為關鍵的是朱標態度表現出來了。
而且,這走的時候千叮嚀萬囑托,也是關懷備至。
唯一令她有些頭疼的問題就是纏足,要說這個,藍氏起先也是不想的,可是常遇春又不在,她也沒個商量的人。
這自己的弟弟藍玉你讓他打仗還行,讓他在這等事上給建議,那還不如讓他上戰場殺敵來的痛快。
這要是不纏足,藍氏也怕日后外界說起來,到時候丟面子的是皇家,藍氏也怕因此牽連到阿寶,阿寶若是受了冷落,這太子妃,就是坑了自己的女兒一輩子了。
可纏足,朱標的態度卻又是如此的明顯……
一時之間,藍氏也是糾結,略微思索,她覺得,這事兒還得去找馬氏,她是皇后,這事兒只要她來定,就絕對錯不了。
一想到這里,藍氏也是立即動身,朝皇城出發。
坐在馬車之中的朱標也是眉頭微蹙,他要是未曾想到,今日來常家,會見到這么一出。
按照道理來說,常遇春是草莽出身,這說起來,也不是很高,在如今的朝中,不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常家,那也算是份量極重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未曾逃得開世俗的眼光。
或許這也不叫世俗的眼光,準確來說,這是士大夫的眼光和議論。
而纏足這玩意兒,有人說夏商周時候就開啟了,但實際上,應該來說是北宋后期才開始的。
到了南宋,這纏足之風,是越發猛烈。
而到了元朝,則是進一步發展。
纏足歸根結底,是為了體現女性的陰柔美,只是,這種美,充滿了變態。尤其是自兩宋之后,這士大夫,是越發的不行了,導致這樣的審美觀念越發的畸形。
不怪朱標瞧不起兩宋的那些士大夫,是真他么的廢物。
打外族,沒本事,就知道送錢和跪舔,欺負本族的女人,倒是頭一把好手。
追根究底,要禁止纏足這樣的陋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