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我中華距宋之時,應該已有八十余年未開科舉了吧?”
李善長當即答道“殿下所言倒也不錯,不過前元至正年間曾經開設過科舉,只不過當時戰(zhàn)亂頻繁,元廷氣數將盡,這科舉,倒也是當不得真。”
朱標微微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本朝首次恩科考試,就尤為重要,不可出一點閃失,此亦是我大明給天下士子一份大大的恩典。”
“臣等明白。”
朱標略作思索,輕咳一聲道“這科舉,首要的乃是考場的規(guī)劃與新建。”
“這一項,楊參政,此事交由你來辦理如何?”朱標率先開口。
“臣遵旨。”楊憲接到這個任務,也并不驚訝。
“其次,便是考場之中各項規(guī)章制度,作弊者如何懲處,凡各種情況又該如何處置,皆需要擬一個章程出來,大理寺卿,此事便交由你來辦。”
“是。”胡惟庸也是應諾。
這事兒對他來說,也是老本行了,他干的大理寺卿,就是負責掌管全國案件的審理,這定規(guī)矩,對于他們來說,并不陌生。
“此外,還需要李相發(fā)布通告,邀天下士子奔赴京城。”
“此乃應有之義,殿下放心。”李善長聽著,也是點頭,這事兒,不用朱標去說,他都知道要去做。
這科舉,科舉,沒士子來考試,還辦個鳥的科舉?
“李相,皆是這天下士子都來京城,一下子涌入這么多人,吃喝拉撒睡,都是問題,李相,這些務必要提前準備好,有所應對。”朱標背負雙手,在殿中踱步說道。
“還有,屆時如此多的士子涌入京城,這秩序也尤為重要,不可有所疏漏。”朱標再度叮囑了一句。
“不過,也并非是什么人都可以參加考試的。”朱標話語一頓,這句話頓時令李善長和胡惟庸嘴角有些微微抽搐。
就知道朱標將他們三個叫來,沒這么便宜的事兒。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朱標都說了好幾條了!
這既然朱標開了口,那就必須要去仔細安排執(zhí)行,回頭,到老朱那邊,還要再過一遍。
此刻他們二人有點羨慕楊憲了,這楊憲不過是修建考場,這幺蛾子應該是最少的,總不能這考場的修建,還能整出什么變故吧?
朱標沒去猜此刻李善長和胡惟庸心里想什么,直接道“我意,此次參加科舉,其一,家中三代以內,若有人受過官府懲處,不許參加考試。”
“其二,參與之考生,必須是官府造冊之學子,未經官府審核、登記,不可參加科舉。”
說了兩個之后,朱標也是頓了一下,道“暫時就這兩個,二位若是還有什么補充,盡管說出來便是,本宮唯一要強調的一點就是,本次科舉,所選之士子,必要忠于朝廷,對于朝廷各項政令,都未曾違反,積極推行之人。”
“唯如此,才可稱我大明之忠臣,也唯有此等人,為父皇效力,為大明建功才會不惜余力……”
朱標侃侃而談,李善長和胡惟庸有些驚呆了!
就這兩個,李善長都覺得,能篩選掉好多士子。
李善長猶豫了半晌,還是道“那個……殿下,第一個條件臣也因為正該如此,只是這第二個,是不是再放寬一些?”
“如今這民間還有許多士子未曾在官府登記造冊,若是就此取消掉他們的考試資格,只怕人心不服啊!”
“不。”朱標態(tài)度堅決,道“官府下發(fā)此等命令已經數月有余,可是這地方上,遲遲不見效果,可見不少人是不愿受官府轄制的,正因為如此,朝廷才要如此做法。”
“這也是給優(yōu)先登記之人的獎賞和恩典。”
“他們失去的不過是一年時間,后年大可重新再來嘛!”朱標話語輕松,他清楚的知道,推行學籍制度,實際上在地方上阻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