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繡禽,武將紋獸。
若是武將,穿著這官服,這胸前就該是走獸,通常來說,這身份尊貴的武將胸前繡的便是麒麟,白澤一類的走獸靈物。
而文官,這身份崇高之人,繡的便是這飛鶴圖案。
如今,這朝中,能繡這飛鶴圖案的,屈指可數。
看著那人鬢角隱隱有些華發,嘴角的胡須也是花白,年歲估摸著有六十多歲,不少士子皆是猜測這來人的身份。
這人望著眼前無數的士子,氣定神閑,從容不迫,無形的氣場散發出來,在人群中穿梭過去……
“莫非這是當今的宰相李……李善長?”人群之中,有人驚叫出來。
旋即,眾多的士子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是了,眼前出現這老者與傳聞中的李善長極為相近。
首先就是這年歲十分相近,除此以外,這老者身上穿的服飾,無一不彰顯著他的尊貴身份。
李善長登上高臺,望著眼前眾多的士子,微微一笑,拱手道“老夫李善長,在此見過諸位賢達后生。”
“不敢,不敢。”原先還有些沸騰的人群,此刻安靜的如同綿羊,望著臺上那老者,眾多的士子都清楚,這就是本次恩科大試的主考官。
亦可以說,是他們的命運的裁定者。
偏偏對于這一點,眾人皆是心服口服,如今天下的士子,但凡稍微了解一番李善長生平經過的,都不得不為之嘆服。
這朝廷,令這樣的人作為恩科大試的主考官,也可見重視。
如果連這樣的人都不能擔任主考官,那天下能夠勝任這一職位的人,只怕都沒有了!
更為關鍵的是,這李善長還是當今的宰相。
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能蒙他看重,飛黃騰達,不過是指日可待。
就比如如今朝中的胡惟庸,據傳,就拜了李善長為師,如今已然是中書參政。
而當初,這胡惟庸不過是南寧縣一個小小的主簿,從這一個小小的主簿,升到中書省要員,胡惟庸前前后后也不過是花了十來年的時間。
這樣的速度已然是極快了!
畢竟,也不看看當今皇上這麾下文臣的質量,那是多高,幾乎不摻雜任何水分的。
除此以外,這李善長不僅和當今圣上是患難與共的交情,還是太子的老師。
不僅是名義上的太子太師,而且,李善長也確確實實教導過朱標,這要是能借機被皇上看重,又或者和太子搭上關系,這前程還不是指日可待?
哪怕這些都不論,單單李善長是中書省丞相,這一點,對這些士子來說,就已經是莫大的誘惑力了!
而此次恩科大試,就是他們能夠搭上李善長最好的機會。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
就算搭不上,蹭不上關系,那哪怕留個好印象也是行的,這萬一以后哪天,要是被李相看重了,屆時在論述一下交情,豈不是更好?
而此時,李善長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就這笑容,都不禁令無數的士子稱贊,覺得這當今的宰相,實在是平易近人,對于他們,都沒有巴巴的板著一張臉。
李善長緩緩開口,道“老夫蒙朝廷看重,忝為此次恩科大試主考官,品評天下賢達后生,實在是覺得天恩浩蕩。”
“然此次恩科大試,與以往有著諸多不同,然與以往歷代之科舉相同的是,要為朝廷選拔賢良方正之人,為國效忠盡力。”
“這些考題也由此而設。”
“諸位士子若是對其中有何不滿,盡可暢所欲言,老夫今日來此,便是要為諸位答疑解惑,滿足諸位的要求。”
無數的士子此刻皆是驚疑的看著李善長,此刻站出來,只怕會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罷!
李善長見沒有一人站出來,心中毫無波動,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