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這些人從縣令做起?”老朱挑了挑眉。
如果說從縣令做起,那朱標提的這個可就完全不符合實際了。
民間整個大明來說,也不過是兩千多個縣,而此番考中的就是六百多人,這是讓老朱直接干掉小部分的縣令嘛?
這壓根就不太可能。
而朱標仿佛早有所料,道:“這就是我要說的另外一件事了。”
“蘇州之行,孩兒便發(fā)現(xiàn)縣令職權過大一事,這……爹你還記得嗎?”
“當然。”
“為此,孩兒還曾向爹建議在全國范圍內設立巡檢司,分擔縣令的職權……”
“此舉盡管有效,但孩兒認為,單單是這樣一個舉措,還是不夠的。”
“如今朝廷治理天下,所任命官員,大都至縣令這一層就停止了,縣中各項事務處置,皆是由縣令自掏腰包,請人處置。”
“故而,縣令便等若對這些人擁有生殺大權,為了前途著想,這些被招募的人員,天然的就站在了縣令這一邊……”
“他們之中,甚至為了這樣一個職務,選擇重金賄賂縣令,求得縣令恩準,而這些錢,就算曾經(jīng)是他們自己的,可一旦上位之后,必會加緊對百姓進行盤剝,彌補損失……”
“而貪心一旦開啟,這手,只怕就收不住了。”
朱標眼中有著一抹冷色閃爍,他清楚的知道,貪污,只有零次和無數(shù)次。
只要有了第一次,后面想收手,都收不住了!
貪婪的,源源不斷的錢財會令一個人徹底迷失其中,想掙脫出來,幾乎沒這個可能性。
對于這個問題,老朱不由頷首。
說實話,老朱本人最為痛恨的就是惡吏。
不論是幼時悲慘的經(jīng)歷,還是成年之后,游歷民間,老朱都對此深有感觸。
往往一個很好的家庭,安心耕種的老實人,就因為惡吏的逼迫,家破人亡,最終上吊自盡的也不在少數(shù)。
而朱標則道:“故孩兒以為,朝廷當收回縣令此項職權,縣中所需人員,都需定額定員,由朝廷撥付銀兩,支付薪水。”
“除此以外,這些人任免最終決定權由更高一級的州府決定,縣令只有建議之權,且每一名被開革出去的吏員都要注明理由,然后報至中書省備案。”
“這些吏員,就是兒臣對此番科舉士子的安排。”
“其中優(yōu)異者,最高可為縣令,磨煉三至五年,這些人必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