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和木頭樁子似的朱標,聽著這些毫無反應(yīng)。
當(dāng)初雖然是他讓老朱暫開的禁酒令,不過,那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
而且,本質(zhì)上,就是想為老朱籌措些許軍費,至于這酒,禁還是不禁,對于朱標來說,屬實來說,算不得什么。
政策因時而變,因勢而動,這再正常不過。
老朱此刻臉上帶著笑意,道:“惟庸啊,接著說下去。”
“是,皇上。”胡惟庸微微想了一下,就道:“這第三策,便是賞罰。”
“凡是地方上有人憊懶,延誤農(nóng)時,農(nóng)事,乃至于賭博游戲,不務(wù)正業(yè)者,皆該懲辦,而對于那些糧食產(chǎn)量高者,朝廷當(dāng)予以獎賞,如免除一定的賦稅,或者給予一定的賞賜,再或者,朝廷的官田,可優(yōu)先租用等等……”
“這第四策,臣請皇上更田稅為十五稅一,待天下富足之時,可再行修改。元朝之時,百姓流離失所,為何?原因便在于田中所產(chǎn),不過兩三石,可官府收繳,卻要四五石,乃至這越是種田,越是虧本,久而久之,這農(nóng)田便荒蕪了!”
“如今要復(fù)耕農(nóng)田,首先便要讓農(nóng)民有利可圖,至少可溫飽度日,可有衣穿。”
老朱聽著這話,則是大手一揮,道:“十五稅一怎行?田稅今后五年,皆三十稅一。”
“五年之后,再視具體情形而定。”
“這……”頓時朝中一些清流大臣兩眼汪汪,三十稅一啊!
這在古代,唯有仁君,圣君的典范才有如此做法啊!
而如今,皇上對于百姓的體諒,居然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這大筆一揮,就將田稅減少到了這種程度。
朱標看著這幅情形,心中則是門清兒。
這不出所料,應(yīng)該是老朱和胡惟庸的一出雙簧,乃是君臣默契所致。
胡惟庸要減免田稅,這是肯定的,因為農(nóng)田復(fù)耕,稅率過高,必定會打擊百姓復(fù)耕的積極性。
最理想的情況就是在今后幾年,朝廷都直接不收了。
可是,這又不行。
因為朝廷還需要財政運轉(zhuǎn),北方還有胡虜要面對,入冬之后,還要對倭作戰(zhàn),種種都要花錢,故而,只能收,但可以收的少一點。
而胡惟庸說這個,也是留有余地的,十五稅一,的確比現(xiàn)在的稅率要低一點,但是,實際上還可以再低,這就是胡惟庸留給老朱來說了。
對于政治上的操弄,胡惟庸也不是一個雛兒,甚至來說,對于這些,胡惟庸玩起來也算是拿手好戲。
而胡惟庸此刻則是繼續(xù)道:“皇上,微臣這第五策,乃鹽鐵官營。”
朝中頓時有人道:“丞相,鹽鐵官營,自古以來便是如此,丞相這一策,似乎不大高明啊!”
胡惟庸微笑不語,他雖說是丞相,可朝中,仍有很多不是他的人,此刻有人站出來出言反駁,再正常不過。
可若是如此簡單的問題就讓他胡惟庸栽了,也未免太小瞧他胡惟庸了!
老朱負手而立,并不說話,他亦是在等著胡惟庸的應(yīng)對,胡惟庸是他看中的人,又蒙李善長多番教導(dǎo),若是如此場面都應(yīng)付不了,這未免太失水準了!
胡惟庸淡淡一笑,當(dāng)即就道:“皇上,臣這一策,自然是過往不太一樣,臣的意思是冶鐵制鹽之權(quán),全歸中央,地方不得有人再私自冶鐵煮鹽售賣。”
“且對于原有鹽鐵的官員,更要進行審查,逐一甄別,將其中害群之馬剔除出去,換上我大明忠貞耿直之士。”
胡惟庸這話,才算是圖窮匕見。
他所要干掉的不是別人,就是原有元朝趴在鹽鐵上面的吸血蟲,只有將他們清除出去,大明的鹽鐵政策,才會上通下達,健康發(fā)展。
不然的話,這鹽鐵政策定的再好,執(zhí)行起來的時候,也是毫無作用。
當(dāng)然,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