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石此刻神情驟然嚴肅,望著眾人道:“如今我應眾位所請,錢塘縣內一應犯法的鄉紳富戶悉數伏法,今后,錢塘縣內,不許再有溺嬰之事發生。”
“我等愿遵巡檢之令。”來此觀刑的甲長、糧長紛紛附和。
“此外,我還要再頒布幾條律令,望諸位回去告知鄉里百姓,今后若有誰再犯,我定會嚴懲不貸。”
“這第一,各村各鄉嚴禁私斗,凡有爭執處,可報來縣衙,官府自會秉公而斷。”
“第二,錢塘縣內所有娼妓之所和賭坊,全部關閉,此乃不正之風,各位甲長回去也要明告鄉民,誰若是參與此類事項,休怪我不講情面。”
“第三,自今日開始,錢塘縣內父子不許再同廬而居,男子滿十八歲便需分居立戶。”
“……”
一連說了好幾條,楊石這才止住話語,聽著的眾人亦是連連稱是,半句反駁的話語都不敢說。
這就是如今楊石在錢塘縣的威名。
以數千條人命奠定,誰都知道,巡檢說一不二,說出的話,就絕對能兌現,你敢觸犯,等死吧!
沒人能救。
見眾人應諾,楊石心中亦是滿意,這就是他所要的效果。
如今官府的威信已經初步建立,接下來,只要不走岔路,許多事情想來都可以順風順水的推行了。
不過既然威立下去了,這恩也該施了!
現在的楊石,權柄在錢塘縣已然達到恐怖的地步,數千條人命,不只是讓楊石在百姓之中確立了威信,在官府之中,也是如此。
縣令袁湖,說句不好聽的,已經被楊石給架空了!
也正因為如此,楊石才敢去大包大攬去做一些事情,而對此,袁湖是無可奈何的。
或許來說,袁湖是管不了也不想管。
反正原先他做錢塘縣令的時候,就是如此,每年把稅糧交齊了,就萬事大吉,至于下面人怎么胡搞亂搞,只要別弄出民變,那隨意。
這也是從前朝留下來的毛病,做大元的官就是如此,輕松的很。
只要稅賦交上去了,上面壓根就不管你怎么操作的。
這毛病,自然是一脈相承的。
現在,有了這么一個狠茬子在這兒,既然干不掉,那袁湖索性就不管了!
你楊石不是能耐么?你既然愛管那就都讓你管好了!
這最好要是出了事情,反正也是你自己兜著,不會有人給你擦屁股。
這要是有了功勞嘛,咳咳,作為縣令,先天上就是沾光的。
楊石對袁湖這般想法并不在意,于他而言,只要這袁湖不擋他的路,便由他去了。
就算后面得了一些好處,也算是他該得的。
如今,落在他楊石手中的權柄才是真真切切的。想到這里,楊石望向了眾人,高聲道:“眾位甲長,明日縣衙自有吏員前往爾等村中鄉里,為諸位主持分戶,分田事宜。”
“家中無田,少田,皆按照人口分配,一夫可得十畝良田……”
“什么?”聽著這話的眾多甲長都不禁瞪大了眼睛,無數的鄉民看著楊石也是一臉不可置信。
一人就可得十畝良田,這可了不得啊!
這平日里,誰家勤儉過日子,這臨了,能攢下幾畝薄地就不錯了!
誰料想,如今官府居然分田。
楊石自是理解眾人的反應,而這亦是他穩住錢塘縣百姓的必需手段。
以刑去刑,以殺止殺。
這是楊石秉承的觀念,楊石殺人,并非因為他喜歡殺人,而是這是最為簡單和最有效,最具震懾力的手段。
可楊石也清楚,這一味的高壓的確能夠剎住錢塘縣那些不正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