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出現(xiàn)在院門口。腳步蹣跚,忽然間老態(tài)盡顯。
到蒲立德的尸體前,她神情頓住,念珠摔落在地,紅繩斷裂,一顆顆佛珠滾落開去。
蒲夫人怔怔看著蒲立德,眼中趟淚,“我的兒……我的兒啊……”
蒲立信跪倒在蒲夫人面前,“娘親節(jié)哀……是孩兒無能,沒能保護(hù)好大哥。”
蒲夫人稍微失神的眼神看向他,嘴里只是喃喃,“你是好樣的,你是好樣的啊,勝過你大哥,不輸你父親啊……”
說完,她竟是帶著侍女又往院外走去。
她心思洞明,知道是誰下的手。但現(xiàn)在蒲家只剩下蒲立信了,她卻也是沒得選擇。
二兒子殺了大兒子,她又能夠怎樣呢?
且不說她已經(jīng)無法掣肘蒲立信,就算是有辦法,難道還讓蒲家絕后不成?
蒲立信看著蒲夫人被侍女?dāng)v扶著離開,又低頭看向地上的蒲立德,嘴角勾起些許獰笑。
“大哥,這些供奉們可都是小弟用錢養(yǎng)著的,你怎會相信他們呢?”
……
其后,蒲立信便也很快離開蒲立德院子。
許多府衙士卒、下人離府,在這夜色中,往福州縣城內(nèi)一座座府邸而去。
這些府邸內(nèi),住著的卻都是這福州內(nèi)的大小官員。
蒲立德死,蒲家只會落到蒲立信手中。但他的野心,卻也不僅僅只是個失勢的蒲家而已。
蒲壽庚已死,這樣的蒲家,還有什么用?
他要的,是仍然在巔峰的蒲家。所以,他也要爭這“福建王”的位置。
而要爭,就免不得要聯(lián)合福州縣城內(nèi)的那些官員們。
張良東府邸。
蒲立德被殺的消息也通過某種途徑傳到張良東的耳朵里。
張良東坐在家中正堂內(nèi),喝著茶,嘴角露出微笑,“宦宜春死了……連蒲立德也死了么?”
“蒲立信你還真是有些手段呢,我倒是小覷你了。接下來,你該是打算如何對付我呢?還是以什么方法由商入仕?”
一封封請柬,也很快從張家府邸被送了出去。
這夜,卻是苦了這福州的大小官吏們了。兩封請?zhí)尩媚切┰敬蛩沆o觀其變的官吏也不得不被迫站隊。
有人信蒲家的底蘊(yùn)更深,前往蒲家。
有人信張良東最后會大權(quán)在握,便前往張家府邸。
張家正堂內(nèi)和府衙蒲立信的院落里,俱是匯聚著不少福州官員。而那掌握著福州守軍的何立馬,卻是在張家正堂內(nèi)坐著。
本來以他官位,絕不應(yīng)該會做到張良東左手第一位置才是。但因他手握著兵權(quán),卻被如此特殊對待。
這樣以接近明刀明搶的爭斗,兵權(quán)無疑才是最重要的。
蒲立信在院子里,始終沒有等到何立馬,最終得知何立馬去了張家府邸,神色難看至極,差點(diǎn)大發(fā)雷霆。
何立馬以前怎么說也是蒲壽庚親信,他的確沒有預(yù)料到,何立馬會去張家府邸。
這讓他意識到自己想要掌控福州,還有諸多變數(shù)。府衙內(nèi),可沒有多少親兵。
蒲立信臉色陰晴不定,看著屋內(nèi)一眾福州官員,忽然起身,向著屋外走去。
很快,高瘦子和矮胖子兩人便離開府衙,往張家府邸而去。
只是蒲立信到底許給他們什么承諾,這就無人得知了。
夜色漸漸深了。
而在張家府邸,張良東和眾福州官員稍作商談以后,卻也是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張家府邸。
何立馬手下已有數(shù)千守軍在張家府邸外匯聚,前排將士個個高頭大馬。
張良東意氣風(fēng)發(fā),振臂高呼,“諸位將士,本官剛剛得知消息,蒲家中人暗中刺死宦大人。此行,隨本官去蒲家討個說法!”
士卒們巋然不動。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