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瀾國女子的確是可以入朝為官,但多數都還是文職官員,畢竟女子體弱,喜歡習武的人也不多。
她從小就知道陛下武功極好,再說陛下早言提出若是皇太女沒有回來,那么必然會找個孩子過繼膝下,記得當時有人問過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陛下說的是無所謂。
所以她也是鉚足了勁兒想成為陛下的女兒,再者……
她把目光落在丞相身邊的那個小小少年身上,雖然年紀是小了點,但是模樣的確生的極好,而且從小學醫,在星瀾國名聲也是極好,這樣的人作為她的夫君,也是可以接受的。
宋玉暖是看見了顧湘湘的目光,目光是落在容家的那個小公子,溫柔但是更加的清明,這并不像是看向心愛之人的目光。
只能說容家那個小公子或許她只是覺得滿意。
這個顧湘湘約莫看中的是她的位置吧?
宋玉暖想到這里,不由得露出嘲諷的笑容。
宋玉暖對身邊的女官招招手。
“殿下?”女官微微折腰,輕聲問道。
“六品官可以坐在那個位置嗎?”宋玉暖這看似是小心翼翼,而且非常小心的說話,但實際上聲音老大了。
別說是顧湘湘聽得見,整個大殿的人都能聽見,不過某些沉迷男色的人可以例外。
女官自然是注意到了顧湘湘,她踟躕,看看臺上的木兮,見自家陛下根本沒注意到這邊,她心里是暗暗叫苦。
這皇太女殿下剛剛歸來,怎么就和顧大人給撞上了?
“怎么?本宮的話很難回答嗎?”玉暖搖晃著手中已經空了的酒杯,聲音是不怒而威。
女官不由的高看了玉暖一眼,到底是陛下的種,一頭豹子怎么會生出一直小奶喵?
“殿下恕罪,六品官的確是不能坐在那個位置的。”女官不由得看了一眼顧湘湘,然后這才說道。
從這一點宋玉暖就發現了這個顧湘湘在星瀾國的地位可能不止是六品官這么簡單。
高段位的人,會籠絡人心,玩弄權術。
顧湘湘聽到這邊的話,也不生氣,只是說道:“殿下,就微臣的官職的確是不能坐在這里,但是星瀾國設宴,家眷是可以隨著父親落座的。”
顧湘湘本以為會看到宋玉暖難看的臉色,然而宋玉暖卻只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哦~”
“原來如此啊。”玉暖又喝了一杯小酒,似乎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玉暖臉色難看,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可是她面色如常,這她有點摸不清楚對方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這種摸不透的感覺實在不爽。
只見玉暖一只手撐著頭,對顧湘湘說:“剛剛回來的時候本宮就聽說了這安定侯府家的嫡小姐顧大人是巾幗不讓須眉,明明在家里就可以被封為郡主,然,她不靠家中庇蔭,反而獨立向上,一步一步成為朝中女官,真是讓人欽佩不已啊。”
她眼睛帶笑,說的情況,沒有半分的鋒芒。
然而顧湘湘卻是覺得這話跟刀子一樣,句句戳她心窩子。
若是平時,這便是贊美的話,可是在這個時候,接連上面的事情,這不就是嘲笑她浪得虛名,沽名釣譽嗎?
不少人聽見這話,看向顧湘湘的目光都發生了細微的改變。
原本以為是勵志向上,不靠祖上庇蔭的好女子,沒想到居然是沽名釣譽之輩,而他們居然一個個都沒有發現,這心機真是藏得夠深的啊。
顧湘湘是真沒想到宋玉暖居然會來這么一出,簡直是殺她一個措手不及。
宋卿歡側身,暗搓搓的給自家姐妹比了個大拇指。
平時看她不聲不響的,沒想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