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禮人就必須考慮回禮的事情,特別是這樣兒女親家之間,在那個年代,人還是顧忌名譽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敢收了大禮,即使不訂婚,其實等于宣布訂婚了,心有猶豫,或者有其他心思就得掂量一下事情的輕重了。
飯吃的很熱鬧,阿爺坐上席,姬羞答答的坐在我身邊,我的身邊是姬的三個姐姐和姐夫,昨天那兩個囂張的姐夫,今天變成小貓一樣低調。
張佑武有收禮薄的重任在身,所以沒喝酒,我應付了幾杯,倒是我阿爺,來者不拒的,喝的很豪爽盡興,可憐的阿爺,一直幻想舊式家庭受人敬重的老爺子感覺,今天是終于嘗到了,他怎么可能不高興。
吃完飯,我被姬的大姐琴嬸子拉到正屋說話,姬很快端來了毛巾熱水,這小孩,倒是比我大方,她雖然羞澀,但和我鞠躬行禮也好,吃飯也好,該說的大方說,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尷尬的坐到五點多六點鐘時候,堂屋發出陣陣吼聲,一個個的打了雞血般,我看向姬道“是不是我阿爺下場子去了,我去看看他是不是輸完了。”
姬便和眾人道個別,陪我到了堂屋,此時里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眾人發出一陣陣的吼叫,一個勁的喊開雙,開雙,然后是歡天喜地的聲音道“兩個字雙,張老爺子賠錢,快賠錢。”
我擠進去,看見我阿爺正在賠錢,阿爺的九千塊錢已經所剩無幾了。
阿爺不信邪的道“老子就不信開不了單,來,你們再下。”
開了后,又是兩個花一雙,這讓眾人更興奮,我阿爺陪光了自己的九千塊錢一臉哭喪相,幾個沒賠到錢的還在咒罵不休。
我擠進去拉開我阿爺道“還有誰沒賠到,有多少賠多少,不會欠大家一分。”
姬也擠進來拉了我幾下,我看著她一副生怕我迷進賭博的擔心樣子,直接把姬拉到我旁邊道“在你們謝家,肯定要謝家人坐莊才能贏錢,我喊姬來坐莊,就玩三把,不管壓多少,我都有的賠,三把以后,你們底褲輸完了也好,就是把我這包錢贏走了也好,大家玩完散場。”
說完,我把包里還剩下的三萬塊錢放在戰戰兢兢的姬面前,姬哪里會賭錢,更沒有玩過這么大的押寶賭局,緊張的一直看著我。
我看著她道“你胡亂轉起來就行,我來蓋碗,人生處處是賭局,不賭哪有翻身日。”
姬試著彈了一下,竟滴溜溜轉動起來。農村小孩,不管男女,都在過年過節耳聞目染慣了,幾乎沒有不會押寶的,押寶規矩簡單,百分之五十機率,兩個銅錢,一面是花,一面是字,如果開了是相同的花或者字,就是雙,如果不一樣就是單。
眾人哄笑著看姬彈,姬戰戰兢兢彈了另外一個后我拿著小碗迅速蓋上,蓋上后我用力搖了搖道“隨便你們壓哪方,多少錢我都要,不夠賠我回去拿一百萬出來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