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陳南成為穹頂?shù)恼匠蓡T以來,已經(jīng)過去三天。
這三天里,他從原來住的破舊的預(yù)備者小屋搬了出來,分配到了一間獨立的磚瓦房屋。
在他看來兩者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不過,新家?guī)е鴤€小院子,院子里有干凈的土壤,楊國禮說他可以隨便種點什么。
陳南對種地的興趣不大。
事實上。
在弄明白穹頂?shù)拿孛芎?,他對穹頂?shù)呐d趣,也有所減少。
就像他對葛顯說的那樣。
穹頂自認(rèn)為的拯救世界的方式,是搜集游戲中的“殘片”,期望用所有的“殘片”來拼成一張完成的圖案。
陳南承認(rèn),這個理論有一定的道理。
“殘片”在游戲里一看就是很特殊的東西,放在一起還能組合出一個大家伙,把它想象成是通關(guān)游戲的鑰匙,也未嘗不可。
但問題在于,這些都只是想象。
“殘片”上的文字只是一些語焉不詳?shù)闹谎云Z,倒是有提到“神靈”“滅世”什么的,但絕對沒說過,只要拼完圖就可以拯救世界。
在陳南看來,穹頂?shù)南敕ǎ行?
理想化了。
嗯,穹頂本就是一群理想主義者,楊國禮早就說過,他們追求的是虛無縹緲的無意義的夢想。
那天,葛顯也是這么回答陳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殘片’,是我們在探尋了許許多多條道路后,找到的唯一的一條看上去有希望的,我知道那只是看上去,但有希望總比沒有好,不是么?”
……
“希望……”
陳南坐在自家的院子里,享受著今日份的陽光,微微瞇起眼睛。
話說回來。
穹頂上的環(huán)境還是挺不錯的,在地面,每天有一個小時的陽光,能吃到新鮮的青菜,雖然寡淡,但總比辟谷丹要好多了。
每天曬完太陽后,人們會聚在一起聊天。
話題大體只有三樣。
“種地”。
“煮飯”。
“游戲情報”。
陳南對前兩樣沒什么興趣,但關(guān)于“游戲情報”卻有很多可以聊的。
由于穹頂擁有可以改變游戲艙定位,從而將游戲參與者分開的技術(shù),不用擔(dān)心和同伴匹配到同一場游戲而互相殘殺。
所以。
和其他聚居地不同,這里的人們,對于游戲情報,一點也沒有隱藏的意思。
完全是公開透明的。
每個月的游戲結(jié)束后的幾天,是交流的高峰期。
一到飯點,只要瞅見哪家屋子有炊煙,就端著碗過去,一邊吃飯,一邊聽屋子的主人分享情報,交換想法。
陳南也分享過一次,是他在烏然家蹭飯的時候,盛情難卻,就站出來講了一些東西。ta這個游戲的核心機(jī)制,和一些基本的戰(zhàn)術(shù)思路。
他講得很隨意,但聽的人都極其認(rèn)真,甚至有不少人拿出了小本本在做筆記。
講完后掌聲如雷,人們紛紛感嘆這是他們聽到過的最細(xì)致的情報。
“陳南,該吃飯了,今天到我那里去?!?
太陽消失在云層后的時候,楊國禮從院子?xùn)艡谕馓匠鲱^來,對陳南招招手。
“好。”
陳南慢慢悠悠地從竹編的躺椅上站起來,跟著楊國禮往他的屋子走。
還沒進(jìn)屋子就聞到一股特別的香氣。
不只是青菜或者米飯的香味,還有……
肉!
居然是肉香!
穹頂上可以種植農(nóng)作物,但動物就不好弄了,攏共只養(yǎng)了十幾頭雞,七八只養(yǎng)和兩條狗。
想吃肉,倒是有合成肉可以吃。
但那玩意味道跟泥土差不多,大家寧愿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