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雨中，讓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淌。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發聲，誰也不知道該怎樣發聲。

直到東方魚肚白，楚無痕凄楚的一笑，對著自己的隊員，默默的掃了一眼，說到“準備戰斗吧，今天一定會是一場血戰。”

白笙歌永遠都是比別人慢一步，他盯著楚無痕，喃喃的問道“為什么又要打仗？難道，沒有比打仗更有用的方式嗎？”

紙扇已經濡濕，當白笙歌想要啪的一聲打開紙扇的時候，卻發現紙扇已經被雨水打濕，進而被自己撕破。

白笙歌一下子愣了，愣著，看著自己的紙扇，頓然醒悟楚無痕，一代血魔，將要與上神為敵，今天，就是他成魔的第一天。

白笙歌已經明白了，沐亦軒也已經明白了。

落塵更是呼的一下子抽出自己的紅菱來，護在自己的哥哥面前，仰頭看著天際，不由得凄楚的喊道“上神，為何將事做的如此決然？”

沐寒雨緊緊的依偎在楚無痕的身邊，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知道，再怎么勸說楚無痕也無濟于事，萬年前，就敢違逆所有人的意志，而獨愛她一個人，這是何等的氣魄，更是心中所堅守的那一份愛。

今天，身世已經明了，卻又要承受著雙親的折磨，而試與天地為敵，眼前的楚無痕，就是自己心目中最大的英雄。

沐寒雨自此再也不再懷疑楚無痕的用心。

東方天明，細雨已經停止，五個人佇立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寧靜之后的狂風暴雨。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細語“鳶天，你，真的還是你。”

眾人連忙回頭，除卻白笙歌沒有見過奴嫣外，幾個人都認得，這是奴嫣從魔幻海海心走出來，萬年了，奴嫣第一次從魔幻海走出來。

她仰望天地，呼吸著天地之間的靈氣，看著眼前視死如歸的五個人，不由得感嘆的說到。

楚無痕見到奴嫣，淡淡的問候到“來了？”

“來了。”

“為何而來？”

“不為別的，只為看一眼你的風采。”

“稍后，洛傾顏也會來，你不怕她？”

“怕？萬年前就沒怕過，今天，我已經退出，更是不怕。”

三言兩語，淡淡的，將這一萬年來的情深義重，說的如此的簡單，如此的明了。

楚無痕點點頭，轉而對沐寒雨說道“的確，無欲則剛。但是現在，我不能，我有你，更有妹妹落塵，還有雙親，我要成魔，成為一個真正的魔，而不是被人稱呼的魔，你會跟我嗎？”

沐寒雨重重的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就見天際傳來一聲嬌呼“娘，娘！”

是火鳳凰，駕著紅云，疾馳而來。

剛剛落地，本就是暗紅的眼睛，更是通紅，似乎要滴血一般，踉踉蹌蹌，三步并兩步，跪著爬到老婆婆身邊，痛哭流涕“娘，告訴我，誰害的你，我定要將她碎尸萬段。”

哭聲幽怨，誓言剛強。

火鳳凰懂了真情，她仍然哭訴著，說到“娘，鳳凰知道，你不是我的生母，可是，我從小不知道誰是生母，是您將我養大，我也知道，你凡事都是為了我好，只是，你不愿在我面前顯露，鳳凰還沒有盡孝，您卻先一步離去，你讓鳳凰如何活！”

悲涼的聲音，久久回蕩。

沐亦軒走過去，半跪在火鳳凰面前，想要攙扶起火鳳凰，火鳳凰冷言呵斥“滾！”

這次，沐亦軒竟然沒有生氣，也沒有惱怒，而是執拗的想要攙扶火鳳凰。努力了幾次，沐亦軒無力將火鳳凰扶起來，奴嫣傻傻的笑著，看著沐亦軒的努力，不由得說到“讓她哭吧，讓她哭吧，讓她哭個夠，十幾年來，這丫頭從來沒有哭過，今天讓她一次將眼淚流干，從此之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