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眾多張氏族人們的議論聲,張啟臉色漲紅,好懸差點沒背過氣去!
明明他才是受害的一方,明明他才是被潑了一身餿水的那個,明明他才是被人用竹棍子頂住脖子的那個!但偏偏周圍的族人們都對此視而不見,反而幫著故意羞辱他的兩個家伙說話。更可惡的就是那個張然,明明是一個心狠手黑的混賬,卻偏偏裝成一副我是好人的樣子,擺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原諒”自己!你說氣不氣!
才是受害者,受傷害的那個!不是他們!
“我…”
怒火中燒之下,張啟想也不想,就準備身邊的幾個族親沖過去暴揍對方幾個一頓,先給自己出了這口惡氣再說。
但還沒等他下命令,身邊的張淼忽然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啟弟,別沖動,他們人多勢眾,又有族人幫忙說話,此時不宜大動干戈呀!不如先想個辦法脫身,等回去之后,再做計較!”
“呃”張啟抬眼瞧了瞧,四周個個都“兇神惡煞”手持棍棒的張三魁等人,底氣頓時有些不足了,猶豫了一下,才咬牙切齒道“先放這幾個豎子一馬,等我回去稟明阿翁,請他老人家為我做主!”
心知雙方力量對比懸殊,就算強行發難基本也很難討得了什么好。于是,張啟便強忍著心中的熊熊怒火,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揚天打了一個哈哈,對張然幾人道“然哥兒,這次我就給你一個面子,不跟三魁那種夯貨計較了!不過,若是還有下次,那我可就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輕易的饒恕他了!”
“走~咱們回去!”說罷,張啟徑直轉身,帶著張淼等幾個族親,分開圍觀的人群,連頭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看著張啟等人離開的背影,三魁猶自不忿道“然哥兒,咱們就這么放這幾個王八蛋走了?這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張然斜了三魁一眼,道“不放還能如何?打個半死么?你當人家那個當里正的老父親是吃干飯的么?”
說著,張然忽然想起一事,不禁對三魁問道“我不是讓你弄兩桶泥漿什么的么?誰讓你弄餿水去潑他了?”
“嘿嘿~”三魁低頭偷笑兩聲,小聲回答道“泥漿不帶勁,我看你家畜圈還剩著不少餿水,所以就靈機一動,直接弄過來了!怎么樣,這回夠勁兒吧!”
“神他喵的靈機一動…”張然無語的扶著額頭,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弄泥漿潑在他身上,咱們可以解釋這里在施工,弄點泥啥的再尋常不過了。他若是動手,理虧的就是他,到時候咱們可以趁機暴揍他一通,連上次的惡氣一起出了,反正咱們占著理,打他個半死他都不冤!
偏偏你給換成了餿水,這下誰還不知道你是故意潑人家的?咱們就不占理了知道嗎?這件事的性質就變了,我們現在的情況,做事必須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才行!是不能隨隨便便想打誰就打誰的,不然我們跟那個張啟有什么區別?若是我們跟張啟一樣蠻狠霸道,族人們誰還會信任我們,親近我們?我為什么讓不惜大費周章,逼著張啟先動手,還不是為了占住一個“理”字么?連張禮那個老家伙都知道演演“怒懲不孝子”的苦肉計為張啟脫困,咱們豈能連他們都不如?”
“呃…不會吧…”
聽到張然這么一說,三魁頓時傻眼了,不曾想這潑餿水解氣是解氣了,反而錯失了暴揍張啟那混賬玩意兒的一次良機了。
“哎呀,這次可虧大發了!”
三魁一拍大腿,萬分懊惱道。
張然也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唉,算了,是我沒跟你解釋清楚,你這腦子就是直來直去,不會拐個彎”
趕走了前來搗亂的張啟幾人,院里很快又重新恢復了平靜,大家各自散去,該挖溝的挖溝,該夯土的夯土,又全都投入到蓋屋舍的工作之中了。
一直到臨近傍晚,張猛等人從新豐歸來,張啟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