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紀平是跟夏默的八舅一塊回的富陽城。
巧的是那天正是圣上頒布圣旨,對天下宣布廢除西門蘊柔皇后的頭銜,且西門一族圖謀不軌,勾結外戚,秋后處斬。
如今的富陽城是滿城風雨,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事。
江硯天還沒亮就去了皇宮,據說是宮里的太監特意過來請的。
“國師大人好本事。”
江硯從乾寧殿出來,在走廊上碰見五皇子明熙涵,對方一臉的笑意,卻只是浮于表面,說的話也是藏著深意。
江硯眼眸半垂,沖著五皇子一拱手,“五皇子謬贊,江硯不過是替圣上分憂解難而已。”
好一個而已,你這個而已,能輕易把皇后的頭銜都給削去,西門一族更是滿門抄斬,你要是再大點本事,東旭國是不是任由你喊打喊殺?明熙涵心中腹誹道。
他也知道現在不能明著惹怒江硯。
“哈哈,國師謙虛了,父皇一直對我們說,國師是棟梁之才,讓我們多向你討教。”明熙涵半真半假道。
“五皇子客氣。”江硯不想跟他虛與委蛇,只是淡淡的回道。
“看國師大人想必很忙,本王不打擾了。”明熙涵哈哈一笑,讓江硯過去。
等著江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勾起的嘴角彎下去,眼底冷的含冰,哪里還有剛才半點的熱情客氣。
“哼。”他冷冷的哼一聲,以前他還想著拉攏江硯到他的陣營中來,現在他卻萬萬不敢要這樣的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遲早有一天,他要把江硯除之而后快。
跟江硯有關的一切,他都要清楚掉。
一間大宅子內。
夏盼菊坐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上看著最近的賬冊,身邊站著兩個人。
現在的這個宅子,是她花錢購置的,她也跟她娘章彩月提過,她鋪子賺錢后,她購置一些房產跟地契,但具體有哪里,她沒有詳細說明。
不過這個宅子,她娘來過,畢竟她時常在這邊住。
“東家。”一旁候著的沈晨輝開口道,“國師夫人最近貌似一直呆著府上,不曾出去,我看她也玩不出什么花樣來了。”
不是他小看夏默,就一個瘋了四年的女人會有什么本事,即使開了商鋪又如何,只怕沒幾天就關門大吉。
哪怕她仗著國師大人的勢力強行在富陽城做買賣,富陽城的人會買賬嗎?
三小姐也是太緊張她那位妹妹,民間有句俗語,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三小姐這般,是一個商業奇才。
“沈兄,小心駛得萬年船。”另一旁的薛丁騰接話,“能讓鄧成跟宋紀平一直追隨的人,定然還是有些本事的。”
薛丁騰開始跟沈晨輝想的一樣,一個瘋女人有什么大本事,不過是仗著身世好而已。
但他后來也收集一些夏默的信息,能在知書院的詩會上,一舉奪得頭籌,讓富陽城的才子佳人啞口無言,這會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嗎?
縱使他對夏默所知甚少,國師江硯的名氣可是很大,一個如此優秀的男人怎么會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還有讓他上心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夏默清醒過來,說麗裳苑跟脂玉閣是她創辦的,那會他覺得這個女人胡言亂語,未曾想到三小姐竟然出錢買斷麗裳苑跟脂玉閣。
所以說,三小姐忌憚夏默,也情有可原。
“沈掌柜,若你再對上鄧成,有幾成勝的把握?”夏盼菊從賬冊上抬起頭,淡淡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