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做了一個夢,夢里她置身于虛空之中,四周都是無邊的黑暗。
世界安靜的可怕,她什么聲音都聽不見,也什么都看不見。
心中莫名的不安。
她想大喊,可是無論怎么使力,都發(fā)出不了聲音。
接著耳邊突然傳來孩童的哭泣聲,嗚嗚咽咽的,聽著讓人心慌。
“誰在哭?”她一著急竟然能開口。
那哭泣的孩童,因為她的出聲,竟然發(fā)出尖銳的怪笑聲,脖子一緊,似乎被什么死死的掐住,夏默想要掙扎,可是怎么都掙扎不開……
“娘子。”
耳畔是誰在呢喃?
“娘子,醒醒?!边@聲音不急不緩,很是能穩(wěn)定人心。
夏默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就消失,她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江硯那雙烏黑的瞳孔,眼中是藏不住的關心。
“娘子是做噩夢嗎?”江硯邊說邊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剛才就看到她一臉不安穩(wěn)的樣子,又突然口中喊著什么。
想著她必定是夢魘了,這才上前叫醒她。
夏默心有余悸,一把抱住江硯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前,淡淡的冷香縈繞在鼻息間,撲通撲通亂跳的心一點一點的安靜下來。
真好~!
夏默不知怎的,有一種僥幸感。
大概身邊的人是江硯,讓她有種遇到任何事,江硯都能夠為她遮風擋雨一般。
江硯沒想到夏默突然抱住他,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隨即嘴角勾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他也伸手環(huán)住懷里的人,幸福也不過如此吧。
“江硯,在山洞里,是你敲暈的我嗎?”夏默因為埋在江硯懷里的緣故,說話有些悶悶的。
“娘子怪我嗎?”江硯小聲的問道。
他也看到缸里的那兩個孩子,情景慘不忍睹,簡直令人發(fā)指。
若是膽小的人在場,只怕會做一年的噩夢。
即使時間重來,他依然不后悔打暈夏默。
“不。”
夏默搖著頭,說來虛偽,她不知道她如果看到真實的場景會怎么樣,正好江硯打暈她,讓她找了一個借口。
兩人溫馨的抱了良久,誰不再說話,好像只要這般抱著,就是擁抱了全世界。
“扣扣~”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隨即羅風的聲音傳進來,“主子,太守夫人醒了。”
一聽夏思荷醒了,夏默急忙松開手,想要下床去看望自己五姐。
受到如此打擊,也不知道能不能挺的住。
要知道她五姐從小就是一個性格多愁善感的人,鳥雀死了都要哭上好幾天,更何況是自己的親骨肉。
“呵呵,蝶兒乖,樂兒乖,不哭不哭?!毕乃己莎偗偘d癲的抱著一個枕頭喃喃自語著,神情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五姐?”夏默試探的喊了一聲。
但是夏思荷仿佛沒有聽見般,依舊摟著枕頭,一臉慈祥的看著,好像那個枕頭是自己的孩子。
“五姐?!毕哪闹幸怀?,上前去拉她的胳膊。
結果夏思荷如同受驚的小鳥般,嚇的后退好幾步,嘴中大叫道,“不要搶我的孩子?!?
夏思荷瘋了,是徹底的瘋了。
任何人跟她說話,她都沒有反應,只會緊緊摟著她的枕頭,只要誰把她的枕頭奪下來,她立馬跟瘋狗一般,沖過去咬人。
夏默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把臨源城最好的大夫全部請過來,診治的結果都是失心瘋,無藥可救。
“江硯,那個道士抓到嗎?”夏默幾乎咬牙切齒的問道。
她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但她不介意用點其他手段。
對于惡人,要用更惡的手段,他才能去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