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旁邊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老者一身灰衣長衫,頭發花白,眼中泛著絲絲的冷意,不過對著江硯的時候,恭敬的垂立雙手。
誰都不知道書房內竟然還有第三人。
“今日幸苦大巫師了。”江硯收回目光,淡淡的說道。
“太子殿下不必客氣,這是應該的。”余圣毒不敢邀功。
本來那藥就是王后娘娘找他拿的,沒想到太子殿下又找他過去解這藥,兩頭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他只得揣著明白裝糊涂,盡心的替太子殿下把藥性又給解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太子殿下其實知道一切,偏偏裝作不知。
“聽聞王妃生楓兒的時候,差點難產,我又豈能再讓她受苦,本太子決定,今生只要楓兒這一個兒子,再不要其他子嗣。”江硯語氣說的很平緩,但這個決定卻聽得人心直跳。
皇家怎么可能只要一個子嗣,當然越多越好。
可太子殿下都如此說,旁人怎么去勸?
只怪當初江硯醒來時,他們為了讓江硯對秦飛月有個好的印象,就編造一系列的謊話,就比如秦飛月愛江硯入骨,當初為了誕下龍子,不顧自己的死活,也要給為江硯留下子嗣。
沒想到今日倒成了江硯拿來當說辭的借口。
也不知道秦傲天跟秦飛月聽到后,有沒有一種不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余圣毒留了半刻,就找了一個借口離開。
說來慚愧,他對現在的江硯有種忌憚之感,每次在他的眼前都有種無處遁形之感,總覺得江硯好像看透他們的把戲一般,壓力山大。
不過臨走前,他特意瞟了一眼桌上的宣紙,除了一雙眼睛,別無他物,不懂太子殿下為什么要一直盯著看。
“主子。”羅風不多一會兒便回來了,顯然秦飛月也不愿讓他送她回去。
羅風如同一個影子似的,安靜的站在江硯的身后,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羅風,你認識她嗎?”江硯指著那雙眼睛,平靜的問道。
江硯素來覺得自己記憶力不錯,基本上可以達到過目不忘。
但他翻遍自己的記憶,獨獨記不起在哪里看到過這雙眼睛。
“不認識。”羅風只是掃了一眼,隨即答道。
“算了。”江硯也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羅風什么都不記得,他問了也是白問。
“主子,陳松后日回來。”羅風說道。
陳松現在是禁軍統領,明面是負責千里城安危,暗地卻是為江硯效力。
江硯被帶回北錦國的時候,他也是一起回來的。
除了秦傲天等人,誰都不知道當初傷江硯的人便是他,江硯被金針封穴后,就把關于他的那段背叛給抹去,只是告訴江硯,他同羅風一樣,都是江硯流落在外時的左膀右臂,對他不離不棄。
安排陳松在江硯的身邊,是秦傲天的意思,還是跟以前在百機樓一樣,這樣便于掌控江硯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