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鑒也，萬物之鏡也。夫虛靜恬淡寂漠無為者，天地之本而道德之至，故帝王圣人休焉。休則虛，虛則實，實則備矣……”

云嘯這才聽明白，原來紫清道人所誦的是保持心靜的法門，與佛經有異曲同工之妙，他所說的圣人，就跟佛經的佛祖一樣，都是超凡入圣之輩。

紫清道人所誦，乃《莊子.天道篇》，漢代以后，道家尊莊子為南華真人，其著作《莊子》便被奉作《南華經》。紫清道人道妙玄深，自然精通這些道家經典。

云嘯暗想，他為啥不早頌呢？俺瞧他破除陳坎身上的移魂接木時累得不輕，難道這會才恢復力氣，可又不對，旁人抵御天外玄音都消耗力氣，他咋能恢復力氣呢？除非他武當玄都劍派有抵御天外玄音的神奇法門，那不就成仙了么？

貌似是先前演練好的，在紫清道人頌過一節之后，青玄子、靈飛子的吟誦聲默契地同時響起，成為紫清道人聲音的襯托，三人的聲音雖然洪亮，卻遠比不上五神僧剛開始誦經時的滂湃激蕩。若把三人的聲音比作柏樹林頂盤旋的仙鶴，那么紫清的聲音堪比鶴身，而青玄子、靈飛子的聲音則好比那鶴的翅膀。

在三人的浩蕩縹緲之聲中，先前唱歌的眾人慢慢收聲，而三大神僧的顫抖亦減輕許多，誦經聲漸漸低沉，直至消失，六位誦經之人陷入靜坐。

自始至終，魚文秋和五神僧都保持著很好的默契。

云嘯長舒一口氣，剛要閉上眼睛歇息歇息，卻隱約感覺到有人注視自己，他下意識扭頭一瞧，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北邊劉戒身后的不遠處，已站著一位身高近八尺的褐袍男子，那男子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嘴唇震動，顯然正在吟唱天外玄音。

而劉戒似乎沒有發覺他。

終于現身了！

無論即將到來的結局如何，云嘯都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吟唱天外玄音的，不止他一個，云嘯環顧四周，看到了另外五人不，五個妖。

從身腰上看，其中四個是雌性，她們個個體格修長，凸凹有致，膚如凝脂，芳姝明媚，卻無傳說中的妖氣；另外兩個雄性，身高相仿，既高又壯，談不上十分英俊，卻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傳的魅力，即便身為男兒身云嘯，也承認這一點。

六妖并不著急動手，圍著眾人轉圈，天外玄音急轉之上，似乎沖破云霄。

地上眾人覺察到了六妖的到來，心神難免動蕩，再加上天外玄音突然強勁許多，剛剛停歇的歌聲，再次響起，這一下，就連皇甫勁松、莫嗔都加入了合唱的隊伍。

富蘭那、阿私陀兩位天竺神僧的身子抖個不停，魚文秋、劉戒、瑪爾巴的身子也動了起來。

云嘯為自己竟然還能抵抗暗暗納罕，他再次動起來，爬向最近的皇甫勁松，憑借驚人的毅力站起來，三棍把皇甫勁松敲暈。

扭頭盯著其中一個妖喝道：“狗日的，龜孫，傻屌，日你姥姥！卑鄙……無恥……下流……沒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