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嘯一眼就看出朱蘭蘭那白里透紅的坐騎是天下少見的良駒,暗嘆青石幫副幫主的千金就是氣派,僅她這匹寶馬都令人望塵莫及。轉念一想,俺當年窮得衣衫襤褸的時候不也有一匹好馬么?嘻嘻,可見騎寶馬的不一定都是有錢人。
時辰尚早,大街上行人稀少,三騎暢快奔馳,很快便到了濟世幫總舵。
朱蘭蘭正尾隨高茹英、云嘯進入濟世幫總舵前廳,卻被云嘯攔下,“姑娘,俺幾個要商議幫內事務,恁不方便進去,烏大哥,請帶她去那邊客房飲茶。”
朱蘭蘭雖然任性,卻也知道窺探別幫機密是大忌,因此她二話沒說,跟著烏恒去了。
走進廳來,徐宗閔、曹貫之、劉賁三位當家的已經在那里等候,下首還坐著一名滿臉疲憊的幫眾,云嘯一眼就認出他是隨曹文去西域走貨的幫眾之一,名叫葉溏。
云妙生已于三日前返回長安,去東市經營生意去了,眼前這事尚未來得及告知他,故而他不在場。
看到高茹英和云嘯進來,葉溏連忙起身,云嘯向他道了一聲辛苦,高茹英問道:“葉溏兄弟,五當家出什么事了?”
葉溏道:“啟稟六當家,五當家被人抓走了。”
高茹英還要再問,徐宗閔插話道:“六妹,七弟,請坐。據葉溏兄弟所報,五弟和幾位弟兄被強盜抓去,五弟與人打斗時受了些輕傷,并無大礙。如今人在大雪山冷龍嶺中,強盜們限咱們三個月內拿五十萬兩白銀替五弟贖身,否則便撕票殺人。葉溏,我漏掉什么沒有?”
葉溏站起來躬身道:“幫主英明,半點不差!”
徐宗閔點了點頭道:“五弟一定要救,可是如何救?還需諸位出謀劃策。”
劉賁道:“葉溏,五弟是在何處被劫的?”
葉溏起身道:“五弟……不……五當家是在蘭州廣武地界遭的劫。”
劉賁雙掌一拍,站起身走向葉溏道:“瞧瞧,瞧瞧,臨行前我一再囑咐你們,今歲五弟命犯觜參,不宜西南。此行西域最好出靈州,過突厥,雖然路難走些,錢多花些,可是保平安啊!到頭來他還是走了蘭州,如今倒好,逆天而行,災殃臨頭。這個五弟,我的卦向來靈驗,他又不是不知道,為何還要偏偏走蘭州呢?你們也是,為何不勸勸他?”
葉溏躬身道:“五當家說他偏不信命,現放著平坦大道不走,非要鉆到沙漠里吃沙子,那不是傻么?”
曹貫之道:“哼,一個老五,一個老七,一個比一個拗!一個放著陽關道不走偏走獨木橋,一個放著好姻緣不要偏妄想吃天鵝肉,老五終于到了霉,掉進了賊窩,可這五十萬兩銀子卻到哪里去弄?”
高茹英道:“如今說這些有什么用?想法子救五哥才是正經。”
徐宗閔道:“我問了帳房老曹,眼下幫內有近五萬兩現銀,倘若把幾家酒樓和城南幾塊地的租金預收了,能湊十萬兩。”
曹貫之道:“那還差四十萬兩呢!”
高茹英道:“我這些年開店攢的錢加上幫內分紅能湊出近兩萬兩,我把那酒館和幾間門面盤出去,還能再拿出兩三千兩。”
曹貫之道:“六妹,你也不容易,那酒館好歹是個正經營生,先別急著盤,等差個千實在湊不夠時再說。五弟有難,便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湊兩萬兩。”
劉賁道:“諸位都知道,我今年雖然掙了些,可是花銷也大,咬咬牙也只能湊個七八千兩。五弟,唉,不聽我的,這下可吃大虧了。”
徐宗閔道:“這些年兄弟們都不容易,能這般鼎力相助實屬難得,五弟知道了必感欣慰,我想法子湊三萬兩吧。余下的兄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別讓他們出啦。剩下的,等二弟回來再想辦法。”
高茹英發愁道:“這還不到二十萬兩!余下三十多萬兩哪里去尋?”
曹貫之乜斜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