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沒有發現什么,但是云嘯能夠感覺到那妖魔正潛伏在附近,伺機而動,只要己方稍有疏忽,便會成為那“布袋”中的冤魂,從那妖魔的行徑來看,這些冤魂的日子絕不好過。
云嘯返回洞中,向注視著他的三個人搖搖頭道:“啥都沒瞧見,那妖魔必定躲在附近。今晚咱都別睡了。”
朱蘭蘭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手道:“云嘯,我們幾個都在夢中遇到了妖魔,你就沒做夢?你就沒在夢里遇到他?”
云嘯道:“俺也做夢了,夢里有條人影,遠遠地跟著俺,不知道為啥,卻始終沒有靠近。俺雖看不清他的臉,心里卻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絕不是俺夢中之人!”
朱蘭蘭道:“你夢見什么了?”
云嘯清了清喉嚨道:“沒啥了不起的事。”
朱蘭蘭看出云嘯略顯忸怩,一把扯住他衣袖道:“你夢見魚文秋了,是不是?”
云嘯給她來了個默認。
朱蘭蘭抬腳在云嘯腿上狠狠踢了一下,怒道:“好一條大色狼,色迷心竅,都什么時候了?還做你的春夢!”
云嘯清楚,要是不挨這一腳,朱蘭蘭絕不善罷甘休,于是老老實實接了這一下。
夏陣主道:“朱姑娘,都這時候了你還大喝干醋?云嘯,那惡鬼……為何不靠近你?難道在你夢里,他還怕你不成?”
云嘯道:“俺不知道,不過,方才俺和蘭姑娘都墜入了幻境,八成也是那妖魔在搗鬼。”
春陣主沉吟道:“在夢里他奈何不了你,卻能使你墜入幻境……”頓了一頓,她又接著道:“你逼不得已殺了萍姊妹和健兄弟,心中有愧,以至于被妖魔抓住弱點,乘隙而入。”
夏陣主抬眼瞧了瞧春陣主,那眼神似乎在說,殺了就是殺了,什么叫逼不得已?就算他救了咱們性命,你也犯不著替他辯解吧?
朱蘭蘭道:“人不是我殺的,我問心無愧,就算是我殺的——大家走江湖在刀頭上搏性命,不是我殺你就是你殺我——那也沒什么好愧疚的,我怎么也會墜入幻境呢?”
春陣主一字一句地道:“你那是被嚇的!”她嘆口氣,進一步解釋道:“唉,萍姊妹和健兄弟死時的情形,必定令你觸目驚心。”
朱蘭蘭明知她說得有理,依舊不服氣地道:“哼,本姑娘長這么大還沒怕過活人!更別提死人了!”
春陣主不給她留面子,繼續道:“你被嚇得不輕,以致于當時情形始終在你心頭縈繞不去,那妖魔輕而易舉就能讓你墜入幻象。”
朱蘭蘭撅起小嘴,無言以對。
云嘯道:“春陣主,之前你們從這里過從沒遇到過這事?”
春陣主搖了搖頭道:“這是第一回。此妖不除,恐怕芍藥谷再無寧日!”其憂慮之情,溢于言表。
夏陣主一拍大腿道:“好啊!這惡鬼就是你們引過來的!”說著指指云嘯又指指朱蘭蘭道:“不是你,就是你!抑或你們兩個都招妖魔鬼怪!”
春陣主瞧瞧云嘯,又看看朱蘭蘭,顯然,她覺得夏陣主言之有理。
朱蘭蘭一聽這話惱了,大聲道:“你才招妖呢!我瞧你就是妖!”
夏陣主不接茬,他不愿與一個像斗雞一般的小姑娘斗嘴,再說,他傷口剛敷過藥,眼下正是疼的時候,身上疼腦子就不好使,斗嘴沒有絲毫勝算。
朱蘭蘭得理不饒人,又道:“就算這妖魔是云嘯招來的,若不是你們綁人家五哥,人家會來這窮山惡水之地么?這妖魔呀,終歸還是你們自己招來的!”
她這話很有道理,眾人沉默了片刻,春陣主道:“不管是誰招來的,總之這妖魔來得蹊蹺,須得查明因由,設法除去才是。”
云嘯問:“入谷的路,只有這一條么?”
春陣主道:“還有一條北道,多出近三日路程,并且很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