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心里十分氣憤,才會如此恨傀儡倀。
云嘯懸在半空,緊盯傀儡倀片刻,確認他已經死去,開始盤算著如何返回。
俺咋回去呢?沿原路?這么深的水,恐怕俺升到一半……要么憋死要么嗆死。這鏡子能拖著俺下來,能不能拖著俺上去呢?唉,這寶鏡也算是俺的救命恩人了。
他拿起鏡子,照著自己的臉,向它道謝。
咦,俺叻(的)眼咋恁(這么)紅哩?嗯,可能在水里睜眼睜太久了。俺得走啊,總不能在這神秘的地方陪著死去的傀儡倀呆一輩子吧?
云嘯把心一橫,決定沿原路回去:既然來的時候一路氣息順暢,那么返回時也應該沒啥問題。
主意已定,云嘯伸腳去踹傀儡倀,打算借這一踹的反力將自己送到最近的墻邊,然后再跳向出口,返回塵世,去完成那些未竟的事業,去尋找魚文秋、洛清雨,探索自己的身世。
當云嘯的腳接觸傀儡倀的那一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是大意了——傀儡倀突然醒來,猛地抱住了他的雙腿,一陣劇痛頓時傳遍他的全身。若不是傀儡倀受傷太過嚴重,氣力損失殆盡,這一抱足以扭斷他雙腿,即便如此,云嘯仍然疼得差點失去意識,忍不住大叫一聲。
他迅速弓起腰身,揮舞著桃枝,拼命敲打傀儡倀的手、胳膊以及腦袋,傀儡倀不為所動,“吃吃”地獰笑著,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
這一次,或許是傀儡倀親自上手的緣故,云嘯的靈魂動搖得比之前厲害許多,照鏡子也只能緩和少許,臉上發出的光能夠照散魂魄,卻絲毫奈何不了傀儡倀。
云嘯感覺自己的靈魂隨時可能脫離自己的軀殼,心里時而明白時而渾濁,對傀儡倀的敲打比方才瘋狂了數倍,傀儡倀的笑聲卻越來越響亮。
那猙獰可怖的面孔在云嘯面前晃動著,就算正眼瞧不到,眼睛的余光也能掃到,就在這危急時刻,云嘯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他倒轉鏡子,照向傀儡倀。
“妖怪!照照鏡子吧,看看自己長什么樣子!”
傀儡倀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稍微愣了愣,又獰笑起來。
“我有多丑,我自己知道!”
這下云嘯慌了,他本指望著寶鏡能夠把傀儡倀降伏,就算不降伏也能把他驅逐開,哪知對于傀儡倀而言僅僅是多照了一次鏡子!
傀儡倀的雙臂更加用力,想盡快把云嘯的靈魂拽出。
云嘯知道無可幸免,把鏡子狠狠砸向傀儡倀的臉,“乓”地一聲,鏡子與傀儡倀腦門相撞,隨即跳到了一邊,連一道印子都沒有在傀儡倀臉上留下。也難怪,這妖臉皮之厚臉刀劍都不怕,更別提一面鏡子了。
又胡亂掙扎、敲打了片刻,云嘯三魂七魄好似被傀儡倀拽走了一半,陷入迷糊忙亂之中,連桃枝也扔了,下意識地用雙手去扳傀儡倀的胳膊。
俺要取你的魂魄!迷糊中,云嘯冒出了這么一個念頭。
他雙手甫一接觸那只剩枯骨的胳膊,傀儡倀的獰笑當即停止,他滿眼驚恐地盯著云嘯說了聲:“你怎么……摘魂奪魄第二重!”他連忙松開云嘯雙腿,企圖掙脫云嘯的雙手。
云嘯正自稀里糊涂,也沒聽清傀儡倀在說什么。在傀儡倀松手的那一瞬間,云嘯的頭腦突然清醒,一看傀儡倀反倒懼怕起他來,感覺莫名其妙,接著他才感覺到一團團冰冷的氣息正從傀儡倀的手臂上涌入自己手心。
這是啥詭異妖法?咋還“哧哧”直冒冷氣呢?難道他是想凍死俺?
云嘯怕傀儡倀搗鬼,即刻放開了他的手臂:哼,你施展陰謀詭計也就罷了,為啥還要裝出一副怕俺怕得要死的樣子?難道想迷惑俺么?
云嘯看傀儡倀長出了一口氣,以為他要出招,于是戒備之心更強。看著傀儡倀幾乎只剩下骨頭的軀體愈加萎縮,身子如失去生命的蟲蟻一般蜷曲,云嘯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