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壽，賜酒。”

青黛知道那酒是毒酒，這是要殺紅衣的意思。

她有些不忍心，忍不住跪下求情，“殿下能否饒紅衣一命。”

紅衣抬起眼，驚訝的看了一眼青黛，都到這個時候了，她居然會替她求情。

百里稷語氣極其冷冽，“叛主之人必須要死。”

“奴婢謝主賞賜。”

紅衣依然伏在地上。

這是青黛第一次看到百里稷如此冷酷的模樣，她沒有再求情，默不作聲跪在地上。

很快李文壽端來了毒酒，紅衣沒有猶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青黛，你要記著，在這個深宮之中想要過的好，要狠就要狠到底。”

說完紅衣沖著青黛笑了笑，伸手擦去嘴角的血。

青黛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看著紅衣倒在眼前，她心里面忽然有些難受。

李文壽馬上就叫人把紅衣的尸體帶了出去，百里稷吩咐下面的人厚葬她。

青黛依然愣愣的跪著，自入宮，她還是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深宮中的殘酷。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百里稷身為儲君的威嚴，那一瞬間甚至覺得百里稷非常陌生。

眼前發生的種種再一次提醒著她，他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儲君，而她只是塵世間一顆塵埃，兩人之間隔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青黛失神的時候，有腳步聲停在她面前，百里稷彎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青黛，放緩了語氣，“嚇到你了？”

起身之后青黛才發覺百里稷還握著自己的手臂，她微微掙扎了一下，百里稷馬上松開了手，青黛則后退了一步。

她的反應又讓百里稷不舒服了，這個丫頭到現在還還這么避著他，莫非是剛剛把她嚇壞了？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這些事情對他來說早就習以為常，但對青黛來說不是，鄉下雖然也有人情冷暖，但依然算得上是個與世無爭的地方。

“東宮上上下下這么多人，若是叛主不嚴懲，以后就會有人效仿，本宮必須殺一儆百。”

百里稷雖然臉色不好，到底還是和青黛解釋了。

“這些道理奴婢懂，只是覺得紅衣姐姐可惜了。”

“你以為本宮饒過紅衣，她就能活下去嗎？譽王也不會放過她，走了這條路，死是不能避免的歸宿。”

百里稷也覺得可惜，身邊少了一個得力的宮女，但他并不可憐她。

“為何總避著我？”

“啊……”青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殿下，你說什么。”

“沒說什么。”百里稷擺出一副臭臉，“一會兒你去放了碧蓮，兩天后，我們出發去宛城，這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

青黛有些發愁，那些佛經怎么辦啊。

那可是皇帝交代的差事，等她從宛城回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如把經文也帶上。

“聽說父皇把那兩卷損毀的佛經交給你重新編寫。”

“是。”

果然東宮沒有什么事情能瞞過百里稷。

“你懂佛經嗎？”

這個丫頭真是什么活都敢接，那經文是孤本，若是弄丟了，是要掉腦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