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過身之后青黛本想離開，剛剛轉身，慧心攔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這是何意？”

“我們小姐可沒說讓你走。”

“這里是東宮。”

青黛直視著慧心。

“東宮又如何，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我家小姐還差遣不動你了？”慧心氣勢洶洶的提高了嗓門。

“慧心，退下。”

一直沒有說話的沈雨柔開口了，聲音依然溫柔好聽。

她神情有些憔悴，穿著一身淺紫色衣裙，襯得她無比高雅。

慧心退到沈雨柔身后，她走到青黛面前，不復之前的溫柔可親，眼神深不見底，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原來這才是沈雨柔的真面目，只怪自己當初眼瞎，一直以為她是個像仙女一樣的善良姑娘。

若非百里稷揭穿了這一切，她不知道還要什么時候才能看清，若論識別人心的能力，她是真的佩服他。

“青黛姑娘，最近可還好？”

“奴婢很好。”

沈雨柔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冰冷，“我真是小瞧了你。”

“這話該奴婢說才是，奴婢從未懷疑過沈小姐，倒是沈小姐從一開始就在利用奴婢。”

“利用？”沈雨柔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笑話，“你是什么東西，一個小小的奴婢，值得我去利用么！”

“你很有手段，不但離間我和表哥的感情，還把表哥迷得團團轉，你一個鄉下丫頭，從哪學的這些勾搭男人的本事。”

“小姐，她在鄉下的時候肯定就不檢點，不靠男人，她怎么養活一家子，太子殿下也就是暫時昏頭了。”

慧心接過沈雨柔的話，一臉鄙夷。

“張口閉口都是男人，沒有男人，你們就不能活了嗎？”青黛冷冷的反問一句。

“你……”沈雨柔氣的臉都綠了，竟是被青黛堵得無言以對。

“太子殿下是儲君，沈小姐卻把他當成三歲稚兒，最后成了跳梁小丑反而遷怒到奴婢身上來，沈小姐不是該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么！”

“你以為你得到了表哥的青睞就能當主子，你也不想想你是什么出身，別說侍妾，你連做他身邊的大宮女都不夠格，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貪圖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注定只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戳到了青黛心里面，她就是因為有自知之明，才不敢太靠近百里稷。

在百里稷面前，她確實會很自卑，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從不知貧窮為何物，而她只是地上的塵埃，每天為了生計發愁，他們之間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她永遠也夠不著。

但在沈雨柔面前，她不愿露怯。

“奴婢從來沒有妄想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做自己本分之內的事情，倒是沈小姐不懂這個理，明明已經定了親，有了未婚夫，還妄想糾纏殿下，如此三心二意妥當么！如此下去，最后粉身碎骨的恐怕是沈小姐。”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這個奴婢簡直是無法無天，沈雨柔面子上掛不住，用眼神示意一下慧心。

慧心上前兩步，擼起袖子，抬起手便要打青黛。

青黛早就有防備，靈巧的閃了一下身子，慧心撲了個空，險些栽倒在地上。

“你還敢躲。”

慧心不愿放過青黛，再一次撲了過來。

青黛眉頭一皺，抓住了慧心的手，重重推了一下，慧心一連后退好幾步，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上有不少碎石子，慧心疼的齜牙咧嘴。

“小姐，這個奴婢太過放肆，完全沒有把你放在眼里面，居然還敢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