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帝如此，嚴貴妃越發覺得安平說的都是真的，她假裝驚訝問道，“皇上，你怎么了？”

“這種無聊的東西以后愛妃就別看了。”

袁帝回過神來，語氣非常冷淡，聽不出喜怒。

“皇上是不是也覺得陳三娘不是個好女人？”

嚴貴妃繼續問。

袁帝臉色明顯不悅，“愛妃今日是怎么了？”

“臣妾只是看了書有感而發。”

“以后不要再看這種書。”

說完袁帝已經起身，顯然打算走了。

眼看著袁帝不肯說一句陳三娘不好的話，嚴貴妃心里非常不舒服，卻仍舊抱著最后一絲希望。

“皇上說的對，臣妾不該看，這種只會教壞女人的書早就該禁了，臣妾這就撕了。”

說完嚴貴妃撕下一頁紙，緊接著她又撕第二頁，邊撕邊罵，“我看這個陳三娘就是個不要臉的賤婦，明明只是個出身不高的商女，攀上高枝還不滿足，還想著獨占男人，這樣的女人有什么資格成為傳奇，就是個不守婦德的賤婦……”

“嚴詩，你閉嘴。”

這是嚴貴妃入宮以后袁帝第一次對她直呼其名，她有些愣了，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不敢置信的望著袁帝，“皇上，你這是在維護陳三娘嗎？”

“身為貴妃，理應做后宮的表率，怎能說這種污言穢語，看來是朕平常太過縱著你，你好好在延禧宮反省一下。”

此時袁帝語氣再無往常溫情，甚至有些許厭惡，說完便轉身離開。

回過神來的嚴貴妃馬上攔在門口，“皇上從前夸臣妾是真性情，如今因為一個陳三娘就不是了么！”

嚴貴妃舉動徹底激怒了袁帝，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放肆，你是不是不想做這個貴妃了？”

她知道自己應該馬上請罪認錯，但此刻的她心中壓著一股氣，全然不顧袁帝的怒意，繼續追問，“臣妾就問皇上一句，皇上心中那個人是不是陳三娘？”

袁帝沒有回答嚴貴妃，眼中的怒意更甚，對這個寵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第一次生出了厭惡之心。

“這些不是你該問的。”

“臣妾只想要一個答案。”

“不要逼朕不顧多年的情分，你該向皇后學學如何做一個后宮嬪妃。”

說完一把推開了嚴貴妃出了房間，若不是還要重用嚴藩，他已經要處置嚴貴妃，竟是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皇上……”嚴貴妃追了出來，大聲喊了一句。

“皇上，臣妾心中還有一大疑惑，懇請皇上為臣妾解惑。”

袁帝停住腳回過身，明顯不耐煩了，“你究竟想干什么？”

“臣妾只想知道臣妾的聲音是不是真的和陳三娘很像。”

嚴貴妃眼中仍有期待，哪怕是騙她，只要他說了她就信，從此再也不問。

袁帝并沒有一絲動容，神情反而變的冷酷起來，究竟是誰和她說了這些，他身邊的老人不可能會多嘴。

除了他身邊那幾個老人，見過陳三娘的就是蕭太后了，難道是蕭太后？

不管是不是蕭太后，嚴貴妃這樣追問他就非常不得體，是不是又有何重要的，那些往事他不想提，甚至覺得她們都沒有資格問。

袁帝想留給她最后一絲體面，什么都沒說便離去了。

嚴貴妃眼中的光亮瞬間黯淡了下去，她在袁帝身邊多年，知道這代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