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的講述,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
她說的這些事情,他們都記得。
“還有母親說要繡個手帕給我,我還記得呢!”
“我記得爹爹每次回府最喜歡抱我,總喜歡抱著我坐在腿上,叫我小丫頭?!?
靈兒不斷講她記得的事情,那些記憶似乎刻入了骨髓,年紀越大,反而記得越清楚。
周夫人幾乎要哭出來了,若是外人,不可能知道這么多事情,難道是她們認錯人了嗎?
她如此疼愛青黛,忽然告訴她,青黛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周誠騰的一下起身,走到靈兒面前,“你真的是我妹妹?”
“四哥,我叫周婉靈,小名靈兒,到現在我還是再用這個名字。”靈兒望著周誠,一字一句說道。
“你既然記得這么多事,為何不來京城找我們?”
周琮還算清醒,他總覺得這一切太巧了。
“那天我四處找四哥都沒有找到,街上的人越來越少,我又冷又餓,有人給了我一個饅頭,我吃了以后就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京城了。”
“帶走我的是個戲班子,她們強迫我學唱戲,每天都會挨打,就這樣過了兩年,后來我爹替我贖了身,把我帶回了揚州,那個時候他的女兒剛剛夭折不久?!?
“他們家不算富裕,但對我都很好,他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除了跟他們回揚州別無選擇,回去后幫著他們經營餅鋪?!?
“后來我爹病了,餅鋪的生意也越來越差,賺來的錢基本上都給我爹看病了,再后來餅鋪關門了,家里拿不出錢看病,我就把玉墜當了。”
“你的玉墜是什么時候當掉的?”
周云冷靜問道。
“去年夏天。”
“你確定?”
“你們若是不信可以去揚州的當鋪問,這塊玉墜是少見的精品,他們肯定還記得?!?
靈兒非常肯定的回答。
“他們還在揚州?”
周誠繼續問。
靈兒眼中儲滿淚水,她搖搖頭,“今年過完年不久,我外出抓藥的時候家里忽然沖進盜匪,他們把家里洗劫一空,還殺了我爹娘?!?
靈兒一直覺得那盜匪有點奇怪,他們家本就不富裕,居然就洗劫了他們這一家,怎么看都像故意針對他們,但她沒有別的證據證明,加上她爹娘都是老實人,從未和人結過仇,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官府是抓不住盜匪的。
“爹娘對我有救命和養育之恩,小時候我沒法走,長大了,她們需要我,我也沒法離開他們,只能把你們放在心上,父親,母親,女兒不孝,來晚了?!?
靈兒說著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
周夫人走到了靈兒面前,親自扶起她,“好孩子,快起來?!?
“母親,我真的是靈兒,到了揚州之后,爹娘答應我可以用以前的名字,所以我一直沒有改名?!膘`兒抓住了周夫人的手腕,急切的解釋。
周仲伯也走到了靈兒面前,靈兒急忙叫了一聲父親。
周仲伯沒有應,這事他還要再理理。
“靈兒,時辰不早了,你先回房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
“我知道事出突然,我聽父親的?!?
靈兒乖巧應了下來。
周仲伯叫丫鬟帶靈兒先去客房休息。
“五弟,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事了?”周云看了一眼周逸,問道。
周逸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