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這樣悲觀,學生做的藥雖然不見得立刻就能夠藥到病除,可對殿下的病癥絕對是有效果的,殿下如此年輕,以后必定會漸漸康復的!”
這樣勸慰的話,從裴范先的嘴里說出來,格外的熨帖人心,李弘的心情也轉好了不少。
“裴郎,你也不必擔心,明崇儼這個人,我看得很清楚,不會受他的煽惑的?!?
范先猛點點頭,歷史上的李弘就是仁慈且明智,現在看來,果然資質不俗。
有了甘油調理身體,若是他日后真的可以振作,對大唐來說,絕對是大幸事!
身為太子,自然是言出必行,說了請吃飯,就絕對不會食言。
于是,范先停留在內宮里的時間便大大增加,這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雖然他是十八線唐穿文寫手,對唐朝的知識也知之甚多,可長時間面對李弘,說實話,他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
好在,李弘并沒有難為他。
在他眼里,裴范先是久病纏身,極少出門和外界并沒有多少聯系的清純人設。
就算有一些荒唐的舉動,他也絕對不會在意。
“學生有個問題想請教殿下,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裴郎,你我是同齡,又是同病相連,要是沒有你,我這身子現在還不知道要糟糕成什么樣子?!?
“所以,你與我說話,大可不必顧忌這么多,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崩詈氲谋砬楹軠厝?,語調也是不疾不徐,讓心里打著小算盤的裴范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殿下,學生只是想說,明文學今天出現,實在是太巧了些。以前,學生聽人說起過,明文學能掐會算,難道,他真的精通未卜先知之術,算準了,學生今天會進宮?”
“哼!”李弘重拳錘下,怒容畢現,范先幾句話就戳到了他的痛處。
能掐會算?
當然是不可能的,李弘不屑道“裴郎,你還不知道吧,明文學對你可很是關心吶?!?
范先忽然緊張起來,心撲通撲通的跳。
他怎么會這樣說?
難道,他也在派人盯著自己?
“殿下莫要嚇學生,學生膽子??!”他夸張的捂住胸口,做小兔惴惴狀。
李弘垂首道“我怎么會嚇你,自從你開始做藥,明崇儼就一直讓人盯著你的一舉一動?!?
“想來,他是知道你的藥一做好,便立刻就會送到宮里,也就跟過來了?!?
“原來如此。”范先連連點頭,李弘卻又道“不過,你不必擔心,他應該不敢傷害你。”
范先點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午膳就全都準備好了。
李弘常年病懨懨的,起居飲食也以清淡為主,這一次,有了范先作陪,他用餐的興致也很高。
然而,兩人才剛吃了幾口菜,小太監就又進來奏報,一看到那張撲克牌臉,范先就覺得,事情不妙。
他立刻放下了筷子,規規矩矩的坐著,總覺得,此番進宮,他又要被卷入到什么朝廷紛爭之中。
“啟稟殿下,中書侍郎戴至德求見!”
這時候過來,一定是有急事,李弘立刻恩準,裴范先則興奮異常。
戴至德!
吼吼,這應該算是他來到大唐之后,見過的第一個大官吧,不對,還有裴炎,可這時,裴炎的春天還沒有到來,現在還只是區區六品小官而已。
和戴至德完全沒得比。
戴至德緩步入殿,范先瞄了他一眼,五方臉,厚嘴唇,倒是個沉穩之相。
“啟稟太子殿下,百濟守軍的第二封奏疏又送到了,不過,不是給殿下的回信,而是之前送來的?!?
“還有第二封?”李弘瞬間就急了,他很清楚,百濟那邊恐怕是出事了,要不然,守軍不會連上兩封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