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擎夜神色不變,腳步微微張開,兩指一伸,竟把秦烽來勢洶洶的劍捏在兩指之間。
這個場面十分尷尬,在場的人看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秦家都是些繡花枕頭嗎?”白擎夜惡意一笑,神情孤冷。
他手指松開,秦烽只感覺一股力量逼向自己,他不得不退后一步,強行穩(wěn)住身子。
他不禁駭然,自己的武功得名師指點,在京中世家子弟中也是有排行的,卻被白擎夜一招擊敗,他惱羞成怒,一揚手,“上!”
幾名侍衛(wèi)放開葉宸,持劍朝白擎夜攻了過去。
只見長劍亂舞,劍光凌厲,如散花般分四個方位刺向白擎夜。
葉宸沒有絲毫擔心,他的武功她是知道的,莫說這幾個人,就是再來十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果然,只見白擎夜依舊一雙掌迎接數(shù)把劍,游刃有余,刀光劍影中他仿佛一片落葉,莫說傷了他,就是連他的衣衫都沒有碰到。
然后只聽得一聲怒斥,幾名侍衛(wèi)分四個方向飛出去,狼狽地跌落在地上。
秦烽臉色鐵青,陰狠地盯著白擎夜,“你確實太不知趣了,得罪了秦家,對你沒有什么好處的。”
秦家乃是京中世家,勢力盤根錯節(jié),根深蒂固,一般人都不會愿意與秦家為敵,尤其,白擎夜還是這樣的出身。一旦兩家對立起來,平常候絕不會為了他開罪秦家,只會把他送出去,任由秦家懲處。
白擎夜全身籠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唇齒間迸出一個字,“滾!”
秦烽沒想到他全然不在意得罪秦家,他額頭青筋暴起,臉色幾度變幻,終究是咬咬牙,一揚手,咬牙切齒地道“走!”
葉宸看著白擎夜,上前欲說一聲謝謝,卻不料白擎夜轉(zhuǎn)身就走,臨走之前,只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仿佛是在警告她,沒事不要出來瞎逛。
石鎖跟上白擎夜,道“這一下,把秦家得罪了!”
“不是你一直攛掇我出手的嗎?”白擎夜哼了一聲道。
石鎖輕笑,“橫豎,您出任禁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之后,有些人是必定會得罪的,如今便算是提前演練一次,好讓那些人知道您不是好欺負的。”
白擎夜的神色緩緩地沉了下去,說實話,他厭倦官場,厭倦京中的生活,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早日回到軍中。
但是,恩師說的也在理,有些東西,即便多么不喜歡,也必須要爭取的。
葉宸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有難以述說的感受,今日他本可以不多事,但是,卻還是救了她,這樣一來,他個秦家這個梁子便算是結(jié)下了。
翌日一大早,李嬤嬤腳步輕盈地走進攬勝苑,嘴角含著一抹淺薄的笑意,對葉宸道“二小姐,公主說馬上便是冬至,年初公主在伏安寺起了愿,如今是還愿的時候,只是她今日晨起便覺得身體不適,所以特意讓奴婢前來請二小姐代公主走一趟。”
葉宸謙恭地道“母親身體不適?可請大夫了嗎?”
“這便不需要二小姐擔心,馬上收拾東西吧,馬車已經(jīng)在后門候著了。”李嬤嬤淡淡地說。
溫暖日光下,葉宸分明看到李嬤嬤眼底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她含笑應(yīng)道“是,勞煩李嬤嬤回母親去,就說我馬上出發(fā)。”
李嬤嬤嗯了一聲,得意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過,“夫人說,你身邊的丫頭便不必帶了,自有人領(lǐng)著你去。”
小靈疑惑地看了李嬤嬤一眼,但是礙于李嬤嬤素來威嚴,就是有疑問也不敢問出口。
“是!”葉宸恭謹?shù)貞?yīng)道,一張平靜無波的臉,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李嬤嬤對她的乖順表示了贊賞,“麻利點收拾東西吧,別讓馬車久等了。”
李嬤嬤走后,小靈歡喜地道“二小姐,公主肯讓你去還愿,證明她是看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