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知道計劃已經失敗,黃貴若是承認了偷東西,老爺還能看在他的面子酌情輕罰,可他若是一再詆毀二小姐的清白,只怕國公爺最后震怒,就是自己也沒法保住他。
想到這里,他跳起來,劈了黃貴兩記耳光,怒道“逆子,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做錯了不可恥,可恥的是你不認錯,我們黃家三代深受國公府大恩,你祖父去世前曾再三叮囑,黃家世代以國公府為主人,不得背叛國公府,你現在犯下這樣的惡行,是不是要你祖父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
葉宸微微挑眉,不愧是在國公府混了那么多年的人,三言兩句,便戳中了葉隆的弱點。
黃貴的父親曾是國公府的管家,對葉隆忠心耿耿,葉隆也很看重他,如今把老管家抬出來,依照葉隆的個性,多少會念點舊情。
果然,黃管家這樣一說,葉隆的神色略有和緩,低頭厭惡地盯了黃貴一眼,冷冷地道“我問你,你可認罪?”
黃貴遲疑了一下,抬頭看著黃管家,黃管家盯著他,頭微微點了一下,黃貴面如死灰,伏地哭著道“老爺,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一時起了貪念,奴才罪該萬死,還請老爺念在我黃家三代為奴,饒了奴才這一次,奴才保證,以后絕不再犯。”
黃管家也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地哀求,“老爺,奴才知道逆子犯下逆天大罪,實在是不能姑息,只是,請老爺念在奴才就這么一個兒子來日還得指望他送終,饒過他這一次。”
葉宸看著葉隆逐漸和緩的神色,知道戲碼已經落幕,嘴唇勾起一抹淡漠的笑容,上前道“父親,女兒今日趕了一天的路,有些頭痛,女兒想先回去休息。”
葉隆嗯了一聲,語氣難得的溫和,“今天為父差點冤枉了你,你好生回去歇著,別想太多,這混蛋為父會處理的。”
說完,他厲聲下令,“還愣著做什么?拉下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說。”
護衛頓時上前,拉起全身癱軟的黃貴拖了出去。
黃管家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三十大板,雙腿和性命都還保得住。
葉宸福身后便要轉身走,卻冷不防聽得程氏說“對了,二小姐怎么有這么多銀子捐獻給伏安寺?”
這話一出,所有的眼睛都或疑惑或幸災樂禍地看著葉宸。
老夫人也皺著眉頭說“沒錯,各房每月的月例錢也不過五兩,你哪來那么多銀子?”
五兩是其他小姐的月例錢,到葉宸手上的不過才二兩。
葉隆本來就心生疑慮,本等事情過后再找葉宸問個明白,如今既然程氏先問了出口,老夫人也有所懷疑,便加了一句,“你哪來來的銀子?五百兩可不是小數目。”
葉宸轉身,望著葉隆,眼底生出一絲晶瑩淚意,“父親還記得二姨娘生前曾留給女兒一個首飾箱子嗎?里面有二姨娘的陪嫁,還有父親送她的首飾,女兒挑出父親送的,其余全部變賣,二姨娘臨終前,要女兒事事以父親為念,以國公府為念,想來,她會支持女兒這樣做的。”
二姨娘慕容氏,曾是葉隆正妻,與葉隆曾有過一段恩愛日子。葉隆不算薄情,在慕容氏死后,他時常會想起她,如今乍聽葉宸提起,他腦子里便浮現出一張溫婉的容顏,那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女人,他最終是辜負了最初的諾言。
想到這里,他微微嘆息,“你娘親性子柔慈,賢良淑德,她生前便事事以我為念,你這樣做,她自是不會怪你的,想不到你這孩子倒秉承了你娘親的品德,也不枉她對你的教導了。”
“二姨娘深愛父親,臨終前掛念的也是父親,女兒自然要為她對這個家,對父親盡一點心意的。”葉宸低著頭幽幽地說著,心頭卻不自覺地悲傷起來,二姨娘,她的生母,按照規矩,她如今連母親都不能叫一聲。
她恨葉隆對慕容氏的冷情,但是,在這個家,她總要有一人的護蔭,而葉隆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