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剛才一直洋洋得意地看著葉宸被杜鵑指證,而葉宸的反辯讓她有些意料不到,但是,當看到杜鵑跪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待反應過來,她狠狠地劈了杜鵑一記耳光,怒道“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這樣教唆過你?你血口噴人。”
她說完又狠狠地踹了杜鵑一腳,沖到葉隆面前道“父親,您休要聽她胡說,我沒有做過。”
葉隆沒有說話,只是用幾乎噴火的眸子盯著她,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天空。
葉婉驚慌了,腦子亂糟糟一片,她倏然伸手指著葉宸,“是你,是你設局安排的,是不是?”
葉宸望著她,臉上沒有一絲神色,仿佛就是一張泥塑的面孔。
老夫人沉默了一下,緩緩發話了,“這首飾箱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經典當了嗎?再說,你如何知道杜鵑與山賊私通一事?又是如何斷定她與黃貴私奔,是因為想利用黃貴盜取公主房中的首飾珠寶?”
葉宸落落地道“老夫人說的沒錯,二姨娘留下的遺物,我確實是典當了大部分,但是,那當鋪的老板剛好與舅舅認識,把我典當首飾捐贈給伏安寺的事情說與了舅舅聽,舅舅為我贖回二姨娘的遺物并且讓舅媽給我送了回來,至于我為何會知道杜鵑與山賊私通,也是舅媽說與我聽的,舅舅日前奉命剿滅山賊,從山賊窩中搜出了一批贓物,竟然有幾件首飾是宮中之物,舅舅嚴刑審問之下,才知道杜鵑與山賊私通一事,舅媽當時想著杜鵑是我國公府的人,便透露了跟我聽,祖母若不信,大可以前往衙門問個明白。”
老夫人卻是不信,“你舅媽來過?我怎不知道此事?”
葉宸涼涼一笑,“老夫人怎會知道?這些年,外祖家來人,都只能從后門進入,老夫人又不是不知道。”
葉隆聽得此言,大駭,“這是怎么回事?為何有正門不走,偏要走后門?”
“為了什么?”葉宸蒼涼一笑,面容上有極不符合她年齡的悲哀,“女兒怎么會知道呢?自從二姨娘死后,外祖家的人來探望,都是被擋在門外的,后來他們不得已,只能是趁著小靈外出,偷偷地傳遞紙條,說好什么時候過來,便讓小靈去開后門,而且,他們只敢晚上來,白天來了怕被人撞見。”
“這是怎么回事?”葉隆從不知道此事,所以聽得葉宸說起,他顯得極其憤怒,難怪這些年,慕容家的人見了他連招呼都不打,甚至是繞道行走,原來,兩家竟不知道什么時候結了梁子。
清平公主一直都保持沉默,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甚至在杜鵑反轉之后,她也只是微微露出了驚詫的眼神,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如今聽得葉隆問起,她道“是我下的命令。”
葉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幾乎有些氣急敗壞,“這是為何啊?”
清平公主微微嘆息一聲,“慕容氏難產死后,慕容家的人曾上門鬧事,指控我毒害了慕容氏,并且說要帶走小天,可小天是我們葉家的血脈,豈容他們帶走?他們三番四次地上門鬧事,甚至有一次搶奪小天,嚇得他直哭,晚上也驚悸不安連續發了三天的高熱,后來我實在是沒辦法,只得下了這個命令,但凡慕容家的人上門,一律不許進。”
“慕容家上門鬧事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們為什么不跟我說?”葉隆對清平公主的話并沒有全信,帶著狐疑的眼光環視了一下在場的人。
程氏上前道“老爺,公主所言不虛,確實有這樣的事情,當時您出征還沒回來,所以并不知道此事,公主為怕您知曉之后會去尋慕容家的麻煩,那樣兩家親戚便要反目成仇了,所以下令不許把此事告知您。”
葉隆這才信了幾分,但是想起當年與舅兄們煮酒談天的情誼,心里也有些不好受,“罷了,這事兒,解釋不來,他們愛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我們問心無愧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