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偲的腦筋活絡(luò)得很,自然聽得明白。“偲向姐姐保證,絕不會有任何逾越禮法的舉動。”
他伸出左手,向天舉誓“以延平王府的名義起誓,倘若我對姐姐有非分的言行,就立刻……”
冷月擺了擺手,將人打斷,不耐煩道“啰嗦,你若是有賊心,大可以來試一試我的銀針。”
軒轅偲喜笑顏開,用力點頭。
大理寺監(jiān)牢。
上回因為抓捕嵥人暗探一事,武序差點小命不保,幸好那些人無一幸免全都死在了刑部獄中,否則太子必然言出必行,砍了他的腦袋。雖然他不知道,太子為什么要隱瞞永王和徐州韓政勾結(jié)的事,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很慶幸了。為官多年能一直扶搖直上,地位穩(wěn)固,最大的優(yōu)點便是不臆測大人物們的心思,踏踏實實聽話,干好上級交代的任務(wù)。作為大理寺卿,他的上級自然是太子。
不過歸根到底,之所以出紕漏,主要原因還是在于都官司郎中,也就是艾濟從自己手里搶走了人犯。通過太子的反應(yīng),以及后續(xù)將人羈押來大理寺,武序知道艾濟并非是自己人,準(zhǔn)確來說是非太子黨。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會輕易饒了艾濟。
算上今天,武序起碼是第十次提審艾濟了,幾乎能用上的刑訊手段,一樣沒少,全都招呼上。可艾濟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打死都不開口多說。
眼看硬的不行,那便換個方式。武序命人在艾濟的牢房里,擺上了一桌上好的酒菜,兩人就面對面坐著。
“你說人這一生活在世上,圖什么?”武序緩緩給自己倒上了一盞酒,小口品著,時不時咂舌,發(fā)出一種享受的腔調(diào)。
艾濟的兩個眼眶烏黑發(fā)紫,眼球中布滿了血絲,嘴角更是還有血跡凝結(jié)之后形成的結(jié)疤。他的雙手拴著鐵鏈,一只腳也被鎖在鐵質(zhì)的牢籠邊。望著武序那一副欠揍的嘴臉,別提心里有多惡心,撿了一把焗鹽的五香蠶豆,慢慢塞進嘴里“入仕則當(dāng)正君道,明臣職!”
武序發(fā)出一陣嘖嘆,故作驚奇“艾郎中深陷囹圄,還不失赤子之心,實在是我輩楷模,令人動容啊。”
“我輩?”艾濟幾乎是從鼻子里發(fā)音,諷刺之意甚濃,“你也配?”
撕下一只雞腿,大口咬住咀嚼,對于嘲諷,武序表現(xiàn)得滿不在乎,反而笑容可掬“你為宇王辦事,我為太子盡忠,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類人。”
此話一出,他在打些什么算盤,艾濟已是知曉得清楚了。給自己的空盞也倒上酒,嘴角泛著冷笑“武寺卿可知道什么是文人風(fēng)骨?諂媚禍主,竊勢擁權(quán),于是你見天下之士都是破柱求奸,三尸五鬼之輩。”
“你清高,你能耐,可忠貞之志能將你救出牢獄之外么?”
武序?qū)⒅割^不斷的敲打在案臺上,節(jié)奏不快不慢“你我都是世家中人,入仕不過是求個更好的前程和聲名。你的臣職君道,并不能救你命,也不能為你的家族保駕護航。何必?識時務(wù)才是俊杰,否則成為一捧黃土之后,還有誰會記得你說過做過什么?”
艾濟將披散的頭發(fā),輕輕甩在腦后,毫無畏懼之情“刑不上大夫,禍不及家族,我相信陛下會秉公處置,還我清白!”
仿佛是聽了一則笑話一樣,武序笑起來的模樣有些癲狂,他伸手指著東面,不可思議的看著艾濟“陛下?你說的是哪個陛下?”
難道南霈還會有兩個陛下?顯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他這句,想表達的,無非是如今的國中,是太子說了算。并且在不久的將來,太子會是新的陛下。
艾濟的眼神,有些黯淡,武序所說的,正是南霈的現(xiàn)狀。皇帝這六年以來,幾乎就沒有管理過國政,大大小小的國是,基本都是從東宮裁決發(fā)出。“你不用白費心思,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殺嵥國暗探,背后更無人指使,是我貪功,我認(rèn)栽。但在艾濟的心中,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