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門外,等候上朝的百官基本到齊,雖然還沒正式開朝,但所有人已經聞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當朝太傅,也就是南巒公江楓居然也來了,更讓人意外的是,一向未領朝職的宜王軒轅烔此刻也身著朝服走了過來。
自從南巒公從梧州返京之后,前來上朝的次數屈指可數,畢竟位列三公,又加之老邁,朝政上有太子以及中書省的兩位平章事竭心盡力,確實也無需他一個太傅臨朝。
隨著江楓所到之處,百官皆是陸續為其讓道,行禮問候。
“父親,你怎么來了?”兵部尚書一臉的驚愕。
江楓拄著木拐,慢慢抬頭看著自己的兒子“上殿之后,自然知曉。”
立在一旁的顧昱和沈春夜,都是恭敬向人一拜“許久未見江公,不知近來尊體康健否?”
望著曾經的下屬,此時也是兩鬢微白,江楓不由感慨道“還成,倒是二位大人氣色欠佳,是否近來操勞國事所致?”
沈春夜呵呵笑著,將手里的笏板塞進袖中,一臉神秘的問道“江公可知北霈遞來國書,將有使節造訪?”
“國書?”江楓不動聲色,瞧了人一眼。
在場的除了禮部尚書之外,大部分朝臣都是驚訝的神情,想到即將抵達京城的嵥國使團,眾人的心里不免擔憂。此時遞交國書,誰都能猜到北霈的用意何在。
“江公竟然不知?”沈春夜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接著壓低了聲音,朝人近了一步才說,“藍田侯為使,此刻怕是已經動身在來路上了。”
顧昱的表現就平靜許多,輕笑一聲道“沈二爺就不必這般故弄玄虛,一封國書一位侯爺而已,還能將我國朝堂諸位賢才一一駁倒不成?何況,還有江公鎮場。”
沈春夜面帶愧色,點頭道“顧家主說得極是。”
江楓何許人也,怎會看不出這二人是在一唱一和,但也懶得深究,反正朝政上的事,他已經很久未有管過。若不是太子邀請,今日早朝務必到場,他是絕不會來的。
說話間,軒轅烔也到了近前。
“太傅。”
見到軒轅烔朝自己行禮,江楓不敢大意,慌忙拱手還了回去“宜王殿下。”
“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楓狐疑的看著人,但還是跟了上去,立在離眾人十步開外的地方。
軒轅烔一把緊緊抓住江楓的手腕,慌張道“太傅,救我啊!”
“殿下何出此言?”江楓很是奇怪,這位宜王一向不涉朝局,專心玩樂,應是沒有人要對付他。但看人的神情,似乎又不像是在說謊。
“太子意欲去隆州訓練新軍,但父皇駁回了,反而命我前去。太傅,你知道我的,對這些事一向沒什么興趣,待會朝上,還望替我進言。”
隆州新軍,光聽這一件事,江楓就感覺到一絲涼氣從腳底升起。好好的監國太子不做,要去地方掌軍練兵,怎么聽都覺得事出怪誕。況且,這京中士族絕大部分都是以東宮馬首是瞻,他若離京,怕是中樞朝臣都不會同意。
江楓有些捉摸不透,但還是點頭寬慰了一句“殿下切莫心慌,隆州雖不比楫、欽,但也算得上安穩,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軒轅烔面露難色,幾番欲言又止,還是說出“我擔心的是太子容不下,前日宇王府邸已被封禁,太傅不知么?”
還想再說兩句時,朱雀門已被一隊禁軍緩緩打開。眼看是沒機會往下說了,目光誠懇似有哀求之意,隨后走入人群,向承武門而去。
兵部尚書見自己的老父親還佇立在原地,一副出神的模樣,面帶憂色道“宜王殿下同父親說了什么?”
江楓看了一眼自己的長子,嘆氣道“先上朝。”
白虎朱雀青龍三門,屬于整個皇城的外城以及甕城,這三處都有大道直通承武門。只有過了承武門,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