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范密幾乎是跳起來在說話,“就真的一點痕跡也找不到么?”
仵作低頭再一次將十二名冬和堂人員的尸體仔細勘驗,而后搖頭道“小的入行三十多年,肯定不會判斷錯誤!”
范密一時間心亂如麻,縱使他抓獲了不法分子,但一個活口都沒有,眼下冬和堂的一干疑犯又死在牢中,這樣的一個結果上報給太子,真不知道會得到什么懲處。
軒轅偲和沈放也是一同跟進了牢房,畢竟這二人也算對范密有所幫助,萬一以他們的才智又能出上什么好主意,使自己擺脫困境。想到這,范密眼珠一轉,很是客氣的問道“二位公子可看出了問題?”
“少尹大人覺得是有什么蹊蹺?”軒轅偲白了范密一眼,若是一早就相信自己的判斷,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事發生。
不過,馬上又添了一句“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有人冒充衙役在門口混入的時候才服毒,明顯是收到了指示。”
范密立刻就明白過來,轉身對巡防營官兵說道“立刻召集府內所有人到院中集合,特別是獄中當差的,一個都不準放過仔細審查!”
沈放蹲下身子,將這些人的尸體挨個翻看,最后將目光落在了衣領上“你們看,每個人的衣領上都被咬破,看來毒是直接藏在了里面。”
仵作點頭說道“以小的經驗來看,疑犯們服下的不是尋常批霜,而是一種致命蛇毒。”
“蛇毒?”
軒轅偲很是吃驚,通常來說蛇毒需要通過血液循環才能對人體造成傷害,而人的口腔、喉嚨、胃部以及腸道都是具有很強的消化性,經過吸收之后,并不會致命。
范密和他一樣,驗尸勘毒并非專長,臉色稍沉“府衙的牢獄定期就會有人打掃整理,怎么會有蛇?”
“如果將蛇的毒液收集起來,是可以混合制成藥丸的。”沈放淡淡瞥了范密一眼,繼而又說道,“口服蛇毒正常情況下不會中毒致死,但若是口腔或者腸道破損,那就等于是被蛇咬了一口。”
聽到解釋之后,軒轅偲算是明白了,自己咬破舌頭或者口腔,再容易不過。“奉直你怎么會了解這些的?”
沈放笑了笑,走到盛滿清水的木盆前洗了手說道“之前去欽州時,曾在東鄉侯府上做客,見識過苗醫,他們就很喜歡收集蛇毒。”
瞬間,軒轅偲就想起第一次在亞夫山下遇見時依的時候,也曾有過類似的舉動,不過她是將蛇牙給剔除,而非采集。
“蛇毒有很高的藥用價值,對一些常見的疾病可以起到很好的抑制作用。”沈放一邊說話一邊用干布擦去水漬,“他們作為冬和堂的醫生,有這些東西并不奇怪,可我沒想明白的是為何要將蛇毒藏在衣領里。這分明是死士刺客們的做派!”
范密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沒想到這位沈三公子嗅覺如此敏銳,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疑犯的真實身份,但能如此被太子看重,必然不會簡單。
軒轅偲扭頭向范密看去,垮下臉說道“到了這個地步,少尹還是如實相告為好,否則我等也愛莫能助。”
“我……這……”范密真是有苦說不出,“這些事一直都是府尹陸大人一手經辦的,我不過就是跟著后面打打下手,具體情況也不甚清楚。”
說到了府尹陸策,沈放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按道理來說如果這批疑犯很重要,他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往城外跑?
范密自然也看出這二人想說什么,于是只好無奈聳肩“有些事只能等府尹或者太子到了,才能給二位作答。”
稍作停頓之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方才我聽偲公子手下的人說到什么青年?莫非是與此事有關?”
軒轅偲也不隱瞞,點頭答道“算是吧,十有八九和他有關,丁叔曾在事發之前見到他在京兆府衙外圍形跡可疑的窺探些東西。可惜,并未抓住